民族杂居区的汉文地名不能望文生义 高致贤 作者按:本文不知何时被“维普资讯”网收藏后,我查阅还须交4元钱和办很复杂的手续,挺不方便,故将它抄发于博客上供博友们免费阅读。 地名,一般汉字地名几乎都可望文生义,从中悟出它的来历。如大核桃树脚、山王庙垭口、张家大土、李家麻窝、白岩脚、火烧箐、公鸡山等等,都有一种物体或人家的所属为标志。可以想象出,人们开始找到某个地方时,选取那里最明显最有代表性的标志作为那里的地名取名依据,其他人则可通过那标志找到那个地方,前人取名贴切,后人继续承认,遂约定俗成。即使原有的标志不在了,人们仍然叫那个地名,且又以那个地名来印证原有的标志,地名就沿袭下来了;但地名也并非一成不变,一旦有了更大的新标志,如建了车站、码头、机场或东方明珠等那类相对明显的事物出现,那个地方也就会因此而更名。四川的渡口改为攀枝花就是一例。 可在民族杂居区的地名,往往又不能望文生义了。民族地区的地名,多是根据当地最早居住的主体少数民族的语意来取的,后人便根据少数民族的语音写成汉字地名。这种汉字地名并不表现其原义,可又因其先入为主,用汉字写不准确,也难写准确,故也就将错就错了;而且又因第一个写汉字地名者的文化水平不同,将同一个音的地名写成不同的汉字。如:“夜郎”、“以那”,均为彝语中的“液哪”——意为有江河湖海的地方等。汉字地名一写错,也就以讹传讹沿袭下来。所以,要知道某些莫名其妙的汉字地名的意思,就得先了解其少数民族语音来源之语意。这里仅举我国西南彝族地区的地名为例。大方县有个乡叫“戛木”,有个村叫“戛母”,望文生义解释不同,可按彝语之意,皆为“大山垭口”,就是依山形取名的。 贵州的某些集市名称多叫“X启”,“启”是彝语中的街、场之意。前边加上十二生肖中的某一种,如鼠,彝语叫“画”,所以,凡画启,抑或化起之场名,就相当于汉语中的鼠场——逢鼠日赶的市场。知道这一规律后,只要知道彝语中的牛、虎、兔……等的读音为尼、噜、塔洛,……对照起来便知道尼启、噜启、塔洛启,……便是汉语中的牛场、虎场、兔场等。 也有以军事活动取名的,如贵州的“妈姑”、四川的“美姑”等等,都是彝语中的“骂股”(这也不一定对音译准确)的异写。彝语中的“骂”为兵,“股”为站,“骂股”即为“兵站”,驻扎过兵的地方。 以水命名的,如贵州的“以堵”、“以哪”等。彝语中的水为“液”,“哪”为黑色、浩大之意。故“以堵”即为水井,“以哪”即为水塘之类水深水多的地方。“夜郎”即是水乡的代名词。 还有以建筑设施命名的,如大方县的“则溪”便是彝语中的“者起”之误等。“者起”就是彝语中的仓库下方,即汉语中的仓库脚。 少数民族地区现在用音译的地名很多,对那些不明其意的汉字地名不能望文生义,必须了解其少数民族语音的意义。写入文章中就要作点必要的注解,这样才能较为准确地用好少数民族地区的汉字地名。 (注:本文发表于1995年第一期《中国方域.行政区划与地名》,感谢马昌达彝文副研究员提供资料及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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