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国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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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长篇:边走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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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6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品简介:

秦苏苏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人,却遭遇命运不寻常的考验。虽身陷泥淖却秉性不移,倔强执拗又心地善良地面对一切。一路走过不同的风景,相遇形形色色的感情,始终不改对爱的追求和执着......所以,边走,边爱......

(1)   


    曹寒看秦苏苏在自己两遍的厉声呵斥下没反应,也没再顾什么体面,亲自动手拽扯那玉珠串。苏苏略微的挣扎也仅是一瞬间的自然反应罢了,心里一股悲凉像屋外报过要下的雨,多少还是有些预知的但毕竟还是心里动了一些怒气。

    这样的结局想过,情节却没敢设计得这样拙劣。明天送房租来毫无疑问也是个画饼了。苏苏分辨着此刻的心情,没有多少痛,那说明自己不爱,哼!爱了又如何?将心交出去让沙样粗粝的绝情去磨吗?

    苏苏是极反感霸气的,人都有自私,也怨不得。

    苏苏长的不惊艳,但一望之下不会归入忽略。高挑的身材很显气度,小巧的鼻,嘴角略下撇的丰满的唇,唯有那双眸子,透出的活泛与不甘,让整个人也生动起来。兼之举手投足韵味缭绕,整一个达官显贵内眷,拟或富姐模子。

    聊QQ认识了曹寒,两个人孤身在外异地相处,是极容易发生一些故事的。一开始的曹寒那些温文尔雅苏苏不想去探讨是不是装模作样,只是很入眼,有些欣赏。渐次的到了一些真实的目睹,心都是略微的一沉。回顾一年来,到了今晚这一幕,苏苏才发现心不知几时沉到了底,所以才会这么冷静把那些千丝万缕的过往一把揪住挽上一个死结。

    苏苏觉得人生是一口大锅,里面翻煮着没有自己可以下咽的菜。
    设计成铃声的《蓝眼泪》蓦然响起,在午夜很让人惊诧。苏苏去拿手机,一边想:会是谁呢?



(2)

       电话短促的响起又断掉,苏苏拿起来:137***....又一个传说中的陷阱!一如既往不变的做派让人无趣又愠怒。“该死的!”苏苏嘴里咕哝着,扔下电话,转身继续她的游戏连连看。

       连连看是花花帮她下载的。花花是苏苏的一个网友,全称:落花人独立。和他的相识还是颇有些戏剧色彩的。

      一日苏苏无意间闯进了一个群,在粗粗浏览群友时发现了这个特别的名字,素喜诗词的苏苏瞬间动了促狭之心,遂将自己的群名片改为:微雨燕双飞。这一来,群里像炸了锅,苏苏只知花花是一个管理而已,却不知他的人气会是那样的旺。一时间嬉笑蜂拥而来,满群横飞着花花燕燕......

    好奇的苏苏点开了他的空间,一边看那雅致的描写,一边感叹精妙的文笔,倾慕就像洪水,毫无商量的泛滥开去。

     苏苏是孤独的,因为离异。好像是哲人说过:孤独和寂寞是孪生姐妹。害怕寂寞的苏苏一直都没改变对文字的爱好,单身的苏苏倘佯在书山文海的时候是快乐的。有时候苏苏觉得文学是她生命中的稻草。

     一来而去,苏苏和花花的聊天竟有200来页。难得的默契反应的机敏从唇枪舌剑的开始到渐渐的熟悉了解,不约而同的两人相互引为知己。尤其花花空间那些关于美容的帖子,以往的苏苏是不屑一顾这类话题的,也许是繁重的生活压力让苏苏懒得一顾,这一次却例了外。并且还一一照那葫芦在自己脸上画瓢-----不不,是涂涂抹抹。一月后苏苏赴约聚会,见了小雨,那个初次见了苏苏后悄悄对花花说苏苏笑起来脸上褶子在集合的女女,小雨的赞叹颇让苏苏虚荣了一把。

    花花忽然间就忙了起来,聊的少了,但关怀却是没变。偶然间爬上网去,两人都挂着,不说话,夜半时分花花要下线了,甩过来几句:早点休息,按时吃饭吃药。

    苏苏心里只有暖。苏苏身体不好,一直在吃中成药。
    孤单的苏苏觉得这个冬天因为结识了花花而温暖如春,事实上这本就是一个暖冬。


(待续)


(3)


    凌晨四点,苏苏还在几个论坛里遛弯儿,右下角有头像闪动,提示有人搭讪。
20841314 :你好。
伤心玫瑰:你好。
     味道:你好。。你还没休息?
伤心玫瑰 :恩,看一篇文章。
    味道 :给我。
伤心玫瑰 :星空论坛。
    味道 :把你看的文章给我。
伤心玫瑰 :恩。我也在写一篇都市言情长篇,预计50集,写了个开头,就被人干扰思路写不下去了 。需要改动故事情节,苦恼滴。
    味道 :呵呵。。我是写不出了~为什么被人干扰的写不下去了?
伤心玫瑰 :一直有创作的想法,就是酝酿的时间太长。
     味道:坚持就可以写下去,我就是坚持不了。。呵呵。
伤心玫瑰 :好不容易拟好了提纲,我忘记了重要的一点,和读者们常见面距离太近 ,以至于  他 们误会是我的自传,被吓得不敢沿着思路往下写。我要的是火辣文风,却不能被这误会毁了形象啊。
    味道 :呵呵。。
伤心玫瑰 :你的QQ号,我好熟悉,和我以前一个好友一样,他的名字叫风。
世界很大  大到一离开就永不再会
世界很小  小到一转身就骤然巧逢
20841314,爱你不是一生一世,还记得吗?不知道你是在看文章还是想起来了,无语?那就等你愿意说话我再奉陪吧 ,我继续看去了。
    味道 :你是谁?
伤心玫瑰 :玫瑰啊,我还有一个QQ ,叫蓝色妖姬。你要说不认识 ,似乎不大合情理。
     味道:你?
伤心玫瑰 :想起来了?
    味道 :嗯。
伤心玫瑰 :所以我说,世界很大 ,大到一离开就永不再会;世界很小,小到一转身就骤然巧逢。
    味道 :呵呵,你还好吧?
伤心玫瑰 :好 ,你呢?   
    味道 :还好,我下了。
伤心玫瑰 :好的,安!

     和风的巧遇,不禁让苏苏想起了半年前。那时的苏苏刚走出一段阴霾的日子。
     苏苏不怎么喜欢帅气的男人,可偏偏风既帅气又多情,至少看上去很多情的样子。一米九二的身高以及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冷峻的表情,怎么说都是很具杀伤力的。

     但苏苏觉得素养更重要,所以迟迟疑疑的答应了见面。见了面吃顿饭跟想象中的情景大致相同。
     风在吃饭的时候晒了一把他和前女友的前尘旧事,隐隐约约苏苏觉得有那么一些怪味,他嘴里的前女友很有钱,年岁比他大......似乎暗示他不介意苏苏比他年长。
     吃完了饭,就该分别了,苏苏去网吧,顺便送他打的走,等车的时候,风问道:闻见我身上的香味了吗?苏苏笑着摇摇头,风揽过苏苏的腰,苏苏的头便抵在了风的下颌,一阵幽香入鼻,风耳语般的声音:薰衣草,知道吗?小傻瓜!语音刚落,苏苏觉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苏苏挣脱开,躲过了风的吻。

     这种温情,是苏苏极想要的,可这种预谋,却让人陡升寒栗。
(待续)


(4)

    这种温情,是苏苏极想要的,可这种预谋,却让人陡升寒栗。
    之后的几天里,和风一直在联系,只在QQ里。后来有一夜很晚了,风说他要给人送点货去。莫名的苏苏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天,风邀请苏苏参加他的一个好友女朋友生日爬梯,苏苏应允了。是在一个慢摇吧里。

    慢摇吧里,暗暗的光线和嘈杂的音乐显得人很多,很拥挤。高大的风牵着窈窕的苏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寻找着他的朋友们,一路有艳羡好奇的目光扫过来。和他的朋友们呆一起的时候,苏苏手足无措,因为极不喜欢这样的环境。风看出来了,便拉着苏苏躲到了楼道里,两人天南海北的一阵胡侃。

    等回到他的朋友圈的时候,整个吧里沸腾了,人们随着台上的领舞一起疯狂起来。他朋友里面的一个女孩子拼命的扭着摇着,风说那个吃了药的。苏苏说:你怎么那么清楚?风微笑着,没答。苏苏明白了那夜心里的“咯噔”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苏觉得越来越呆不住,要走。风送她出来,说送到家,苏苏坚决自己走,风只好由她罢了。

   后来风来电话问询是否安然到家,便一夜无话。苏苏知道他是黑白颠倒的,上午都是猛睡。直到下午,苏苏犹豫后,发了一条短信:其实你挺好的一个人,干嘛这样啊?

   当时怎么的解释,都已经云淡风轻了。再一次的相遇,心里有的,是些许的感慨吧。

   天气日渐的暖和了起来,而与花花的联系,却日渐的疏远了许多。
    恍惚中,苏苏觉得与花花那彻夜的长谈和通宵的电话,是一个锦梦。虽然那些记录还在,却不忍翻将出来,再一次的目睹。苏苏猜测的原因里有很多的也许,每一个也许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后来,只因烂醉的花花那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断送了苏苏的幻想。

(待续)

(5)

      转眼,就晃到了情人节,花花苏苏同在一个群里忽悠的那帮哥们姐们儿,约好到群主慧子家嗨皮。群主和他们年纪相仿,一把好嗓子唱的民族歌儿叫人心醉。

      下班后花花来接上苏苏一起去了超市狂购,推着购物车的苏苏,看花花那副认真挑选的劲儿,有些堕入温馨家庭生活的恍惚。一股温情从心底里蔓延到眼角,抿嘴看着花花微笑。花花一个白眼甩过来:发花痴么?苏苏泛滥的情感无法退潮,继续傻乐,推着车跟在花花后面屁颠屁颠。

      那晚是花花下的厨,吃着喝着的一大帮子,非要拿酒慰问辛苦的厨男,结果量浅的花花几小杯给撂倒在了沙发上。等笑闹到最高潮的部分------惠子献歌,也没能将花花闹醒。至晚,酒残菜冷,醉意阑珊,陆陆续续向惠子作别。看着酣睡在沙发的花花,苏苏只好扶起搀回了自己家。

      把花花扔在床上,苏苏洗了澡出来,他仍继续他的醉梦。苏苏看着他了无心计的婴儿睡姿势,越发的喜爱起来,摩挲他的脸,搂住这个让人心动的男人,迷糊了过去。

     突然被一种动静惊醒,原来他口渴起来找水,苏苏递了过去,却一直忍不住笑 。花花翻了白眼:没见过醉酒吗?穿着睡衣风情荡漾的苏苏贴了上去:就是!花花叹了一声,揽过苏苏柔软的身体,苏苏听见心里呼啦啦开了一片花海。

     以前聊天的时候,两人也探讨过两性话题。花花有些自得他的硬件条件,苏苏许是因为矜持曾不屑的揶揄打击他。但是在花花进入的时候,还是狠皱了眉头,原来他一点也没夸张。
   
     但苏苏的欢喜压过了疼痛。花花感觉到了,关切的问:疼吗?苏苏搂的更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花花依言,两人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将这场负距离接触进行到了期望中的圆满。

      疲累的苏苏趴在花花胸前,看不够似地死盯着,花花大叔般的揉了揉苏苏的头发:睡吧,傻丫头!苏苏觉得自己掉进了蜜罐里。

(待续)


(6)
    又一次的老友间小聚,有惠子和安琪儿,四人去了顺风肥牛。那天惠子的眼睛有些红肿,不似高歌时节那般的神采飞扬。席间安琪儿说了个大概,原来是惠子的家事。


    惠子的老公做装修挣下不少钱,不知何时竟包养了一个比惠子更年轻更姿色的女孩,还添了一个男丁,惠子的女儿已有15岁。后来惠子为了女儿压抑自己,接受了一切,无意间成全了男人的妻妾共享梦。


    今天的下午,惠子母亲被医院确诊为血管瘤,需要做手术。有些六神无主的惠子电话老公,男人说他在海城,几百里也赶不回来,等到家再说。

    惠子男人很少住家里,说生意上离不开他,一走开就出乱子,其实惠子知道他住在哪儿。惠子把母亲送回家,再拐去乐购商厦买点东西回家给儿女做饭。在商厦二楼童装部,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旁边立着一身藕荷色套裙怀抱一个可爱的男孩,那背影手拿一款玩具扬脸对着那母子在笑......

    说起这些,似乎牵动了安琪儿那根敏感的神经。她俩一杯一杯的灌酒,花花同苏苏只好举杯相陪。

    听花花讲过,刚过而立的安琪儿短婚未育,好像她的身体不大好,是肾脏出了毛病,每年光进口药都得花去10来W。好在独生女安琪儿有个巨富的老爸,所以也还算一朵招人的娇花。

    漂亮的公务员安琪儿由于自身条件不错,该是有些清高的吧?一般人看不上。却偏偏被一个有妻男纠缠,竟还打动了心,两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那些丝就断不了。


     花花像个东道主,劝了这个劝那个,结局是酩酊四人行。苏苏酒量不赖,替了花花不少,饶是如此,他也没见着清醒到哪儿去。出门拦的,送走两个买醉者,才回到苏苏家里。

    一整晚,苏苏有些错觉,仿佛两人结缡多年,招待那两位不如意的老友。终于散场可以松懈下来。接着该是自己跟花花在温馨的小屋绵软的枕衾中私语,以区分今晚夜宴中充斥的那些使人心情沉重的话题。

    回到家的花花,依然倒在床上,只是没第一次那样的不省人事。而是将头枕在苏苏腿上,酒气熏天的嘟囔着:惠子是个好女人,可是男人有钱,养着她和女儿。她也不敢胡来,其实女人可爱也可怜。安琪儿啊,喜欢我不知咋样的形容,可惜!我是怕了有病的女人,担待不起。你这家伙嘛,啥都好,聪明能干知书达礼,跟咱家还气味相投,就是太穷了!我累!惯了曾经富贵的日子,要今后泡苦水里过,怕是没了过日子的心情,落得个不幸福......
   
      苏苏越听身子越沉,像灌了铅,心里纠结了一个个的小疙瘩。
    给花花擦洗了脸,看他那仍然不变熟悉的睡姿,苏苏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流泪,半是麻木半发呆的瞪了天花板。

     决定跟花花分手的苏苏,没想到后来使用的方式竟有些惨烈。

(待续)

(7)

    决定跟花花分手的苏苏,没想到后来使用的方式竟有些惨烈。

    花花不知道那夜酒醉嘟囔了些什么,只是感觉到苏苏近来很冷,没有柔情,只剩下了慵懒。免不了急躁的逼问,让退无可退的苏苏顿时爆发,两人吵了架,很凶的那种。吵尽管吵,但苏苏绝口不提原因。


    苏苏知道花花有个投缘的哥们儿叫豹子,帅的有些离谱,背了人毫不掩饰对苏苏的倾慕。吵完架的当日,苏苏短信给那哥们儿:喂?在哪?有空不?我要见你!四句话,十个字,苏苏知道把自己卖了,也把这段以为甜蜜的感情给掐了!


    豹子见到苏苏的时候,花花已经出差在去景山的路上。


     苏苏的一脸肃色让豹子觉得有些陌生,不似先前挽了花花胳膊那般的婉转巧笑。
    苏苏拼老命似地喝了个烂醉,豹子想阻拦,被苏苏横眉一瞪,也就撒了手。后来自然是豹子扶着苏苏去了宾馆。

    豹子不是君子,但碍了哥们儿情意,喜欢浮了起来又沉了下去。犹豫中听苏苏躺那儿在哭,又含混不清说着什么。想听清楚的豹子凑过去,被苏苏一把拽倒在了床上,两人翻滚在一起。


    这回听清了,是苏苏咬牙切齿的声音:豹子,你不是想要吗?给!给你!全都给你!豹子浑身像着了火,三下五除二剥了个精光,搂住梦想的情人毫不客气的压了上去。

    他们一共做了三次。第一次是在苏苏有些压抑的哭声中结束,第二次是在苏苏带有神经质的笑声中完成,第三次,苏苏没有声息。


    一酒醒,苏苏觉得浑身像散了架。默默的穿上衣服,在豹子忐忑不安的注视下离开,没有道别,径自回家。

           苏苏觉得不下狠心断绝后路,在这牵心动肠挖心挠肝的情里,是左冲右突走不出来的。

   第二天豹子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殷勤的意思,要请苏苏吃饭K歌去,名曰散散心。苏苏想想也无所谓,去了。豹子带了几个朋友一起,以显出有些热闹的意图。
   
    唱了一半的时候,花花的电话拨了过来,苏苏稍犹豫便去了走廊上接听。花花的问候有明显热切,而苏苏的声音是漫不经心,听筒传过去嘈杂的音乐,问在哪儿?横了心的苏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在坐台!“啪”的挂了电话。


    自此,两人就像铁轨,再没有相交,各行各路。

(待续)

(8)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着,每天上班上网上床,几乎固定的模式。好友在增加,也在删除。
      

     苏苏某一日突发奇想建了一个群,主题是单身,这个话题还是蛮吸引人的。因而,好友里就又多了好些个单身的朋友。 有紫云,有期盼、湘月儿、鸾欣,还有,独自等待......  

      好一阵子,兴致高昂的苏苏把群忽悠的热闹非凡。每晚,爱臭美的苏苏用那美过的长长的指甲,十指翻飞没有错字地和群员同志们奋战在聊天第一线。那场面不是火爆,是相当的火爆。
      
      一眨眼建群就满月了,应群员们的要求组织了第一次聚会。
         
      在没有见过面的聚会里,顶有意思的是在见的那一时刻。看着陌生的面孔,猜他(她)会是平日里聊天中的谁,这环节有些像博彩,猜中的可不多,等报出名儿来,一般都会听到一声尖叫:哎呀!原来是你呀!猜与被猜的人,都乐不可支。
      
      那一次,大家拍照留念,谓之:咱群的满月酒。
        
      后来还摆了百天酒、周岁酒。俨然群是大家的宝贝了,都视如珍宝。相应的苏苏的威望也更高,不过平日里私聊多的还是紫云和独自等待。苏苏把他俩升为管理,由他们折腾。

     紫云说她是一个伤到麻木的人,很敬重和喜欢苏苏,两人都心无芥蒂的说了许多的知心话。一口一个姐,把苏苏的心叫的软乎酥麻。

     而独自等待,离异好几年,聊天中感觉他素养不错,内涵丰富。某家公司经理,给配了车,常拉着苏苏紫云吃饭兜风,初次见到真人时,苏苏嘴里寒暄着:这回总算见着活的了!心却直叹:这世界哪来的这么多帅男人啊?!等待毫不掩饰对苏苏的喜欢,群聊里也大胆示爱。小心的苏苏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以拖延了解的时间。
      
    那天苏苏逛街时,可能是接听电话时太过专注没留神,就遭遇了扒手。不但被扒了钞票,连同银行卡身份证一起给送人了。好在电话还在手中,情急的苏苏拨了等待的电话,不一刻等待电打了似的赶来,连哄带劝安慰伤心的苏苏,又陪着去银行办了挂失,最后把苏苏送回了家。让吃饭,苏苏说没胃口,就买了些零食给备着。下午等待该上班去了,叫苏苏一定要吃点儿,丢下一沓钱叫苏苏先顶着,就闪了。

      在经历过情感伤痛之后,苏苏不那么轻易相信也不敢轻易的接近爱情。苏苏不知道关怀算不算爱的起始,但这种关怀起码在危难时刻是比较需要的。

(待续)

(9)

      后来,脑筋活泛的苏苏做了一个爱心贴在空间:XX群生日簿。苏苏极尽能事妙笔生花把开篇写的煽情至极,呼吁大家贴上自己生日月份号数,便于组织庆贺,跟帖那叫一个火!

     这月的生日会是紫云张罗的,不少于50人参加的聚会像谁家娶儿媳妇儿,就差鞭炮齐鸣大红喜字了。作为大当家,又是本月寿星之一,苏苏于苦笑中饮下一杯一杯的敬酒,其实没几杯,苏苏就觉得酒不对味,分明白开水嘛,猛看见倒酒的紫云挤了挤眼撇了撇嘴,苏苏顿时明白了。

       聚会结束的时候,天下起了雨。还有几个觉得没尽兴的要求继续闹,苏苏不知怎的就觉得像闹洞房的意思,一番商量,就定在了苏苏家。

      苏苏紫云还有几个上了等待的车,剩余人员叫了辆的跟随,浩浩荡荡在这午夜开始又一场狂欢。

      苏苏的屋子两居室,被大家伙儿给占的满满当当。当苏苏翻开不轻易示人的咖啡豆磨豆机虹吸壶等玩意儿的时候,紫云的叫声最大,苏苏看到等待眼里扫来惊讶赞许继而欣赏的目光。

      屋内飘满了咖啡的香气,香气把聚会中的狂热兴头慢慢平息。低头啜饮,听窗外雨声淅沥,这夜晚竟然显得浪漫又多情。

      这一场不同于前面的嘈杂喧闹,渐渐在苏苏的带动下成了面对面的交流(书面语言),俗称侃大山。  

      紫云不知怎的发现苏苏还藏了两瓶红酒,发嗲非要苏苏开启了来喝。苏苏一边打开酒一边介绍。

      酒分红酒、白酒和玫瑰红酒。这个简称白酒,由白葡萄 (分黄、绿系) 或红葡萄去果柄、果皮再压榨而成,有甜与不甜之分,成熟时间介乎2至5年。

     紫云眼里满是艳羡,说:姐你怎么懂那么多?苏苏随口应道:不常消费就不关心知识啊?多学点没坏处!苏苏觉得递高脚杯过来的等待眼里的欣赏又多了些内容。

       聚会中大多饮的是老窖,男人们觉得喝红酒像饮料,纷纷表示不喝。由于要开车等待一直没上酒,这下可给紫云找到了借口,两瓶酒苏苏没喝多少,倒叫紫云丫头灌了个饱顺带灌翻了等待。

      咖啡没煮几壶,人也陆续散去了好些个。屋子里剩下的就紫云等待还有鸾欣和湘月儿。

     鸾欣去了小卧室睡下,湘月儿在苏苏的床上安歇,客厅宽宽的沙发倒着左一个等待右一个紫云。苏苏却没有一丝倦意,打开电脑爬上去,想写写今晚的故事......

(待续)

(10)

     兴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滴滴答答敲着字,耳朵却挂着客厅里的动静,患得患失。回想起聚会快结束买单时,紫云拉着苏苏进了洗手间商量寿星要不要免单的事,苏苏决定不用免,紫云抱怨着大姨妈也赶巧的这几天里来,弄的不方便.......苏苏心里又踏实了一丁点儿,继续安心的敲。

     接近天光,苏苏听见门响,等待过来说紫云要回家让我送送,我一会回来。就下楼去了。

     看紫云没跟自己道别,猛地觉得古怪兮兮。去客厅拉开灯,苏苏看到沙发角落有一团东西,走近仔细一瞧,那用过的女性用品被卷成一团,心就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拿纸包住扔进卫生间去了。

     不一会返回来的等待敲门,苏苏开了门转身就进了卧室,没搭话。奇怪的是等待闷声不响的在沙发上继续躺下。这屋的苏苏,心那叫一个乱,不一会就听见客厅传来鼾声,只觉得无语,也只能是无语。

      到上班的时间,醒来的鸾欣湘月儿叫醒等待,在门口道别,目送他们一起出了门。
     
      苏苏在QQ里见到紫云上了线,压了压火气问,咋回事呢?
      
      紫云嘻嘻笑着:姐,昨晚吃亏了。
   
      苏苏绵里藏针的说,妹子这亏吃的有点大啊?
   
      紫云:呵呵,不就被人抱了嘛。
   
      苏苏这回压不住了:抱?岂止是抱啊?!还抱的那么有水平,把卫生巾给抱出来了!!!
   
      紫云顿了顿:姐,对不起,喝多了。我知道他喜欢你,可是,我也喜欢他啊姐。
      
      这回轮到苏苏没语言了。是啊,喜欢是每个人的权力,也是公平的,想起来自己同等待也不过是八字才那么一撇。可苏苏的心里,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开心和轻松地,面对这些人,这些事。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大大的出乎苏苏的意料,苏苏于憋闷中又领悟了另一种交情的含义。

(待续)   

(11)

     从此,等待退了群,电话也不再有一个。苏苏也矜持的不去问询和理论。紫云还是笑嘻嘻的姐长姐短地叫,苏苏分明觉得她的称谓里少了许多真诚多了一些应付,像那寒风里遇了几个秋阳重又绽开的花骨朵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又像那犯了错事的小媳妇儿面对威严的婆母谨言慎行......一切都变了频率,再也收听不到往日的欢乐。

    一晃,就到了年根。年味愈浓苏苏就愈是忙碌,而心也就愈加空落。
     由于年前的生意红火,也由于老家太远,据说购票那个之难,用上青天来形容才行,因而苏苏没打算回老家过年。紫云的老家相距得近,半日长途汽车便至。

     这天苏苏正在店里招呼生意,紫云来了电话:“姐,生意好的嘛?”苏苏:“呵呵,还行!你们放假了吧?”紫云:“放了,准备回景山过年。这不,正要去照顾你生意呢,我想挑两件衣服,顺便咱们喝个年根儿酒。”

     紫云来到的时候,身后还跟随了一人。

     紫云介绍说:“这是我表哥的同学,也是我同事,姓秦。秦哥开车顺带捎我回家,一会吃完饭就得走。”

     秦哥点了点头,伸出手:“你好,我叫秦北路。”

     苏苏伸出手握住:“啊......你好,秦苏苏。我们一个姓啊?

     秦北路:“对,五百年前是一家子!”

     一霎时,气氛就变得暖意融融。

     秦哥长的高大壮实,约有1.82米,三十五、六岁,国字脸轮廓分明,尤其双目炯炯有神,凭苏苏略通相术来看,他应该是一位练家子。
     这顿饭吃得比较愉悦畅快。

     苏苏碰了碰紫云酒杯,和秦哥的茶杯:“祝你们一路顺风!”紫云拉住苏苏的手依依不舍:“姐你一个人过年好孤单的吧?都没人陪你的......”

      苏苏笑了笑:“没关系的,也习惯了。好在几个一起做生意的姐妹也会互相走动的。”         

      秦哥笑紫云:“你要舍不得就陪你姐过年吧!”

      紫云:“我倒想啊,老妈催我N遍了,说去年就没回去,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不回。”

      日子就像流水,还没醒过神来,年就走了好远好远。

      年后苏苏的生意淡了下来,百无聊赖中跟商场的姐妹们学十字绣。网也在上着,只是再不像从前那样的痴迷聊天交友,更多时候是泡论坛,静静的看文字听音乐。

      经紫云的介绍苏苏进了风荷论坛,这里集中了不少的写手和评论家,苏苏如鱼得水玩得不亦乐乎。到处跟帖发帖混了个脸儿熟,慢慢的才女苏苏崭露头角,升职做了文学区版主。

      最近一个新人若愚发帖积极,并且篇篇精彩,尤其古韵味浓醇厚,很见功底。苏苏毫不吝啬好评和加精,还加了好友相谈甚欢。才发现,两人竟然同城,还同一个小区,这个发现令他们都讶异万分。若愚说:“领导,看来真有缘分一说啊,这无论如何是有必要见一见的。”
      苏苏也觉得这提议不错,约好第二天下班后共进晚餐。
      第二天下班后,苏苏略施粉黛,一袭白色连衣裙束腰阔摆,染成栗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打扮得苏苏风姿绰约,袅袅婷婷前去赴会。

(待续)

(12)

     在天然居芙蓉阁,苏苏见到了一个帅气的男生,很短的头发,白衬衣,卡其色休闲裤,剑眉星眼,英姿勃发。一笑,那眉眼间竟似曾相识。

      苏苏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提拉米苏。”

      男生笑着握手:“你好,若愚。”

      若愚打量着苏苏:“没想到哇没想到!”

      苏苏说:“没想到什么?”

      若愚:“没想到你是才女加美女,天下无敌啊。”

      苏苏:“打住!再不要了讽刺了啊。”

      若愚夸张的仰天长叹:“苍天啊,这年月,说句心里话真难。”
      苏苏:“我也没想到。”

      若愚:“你没想到我很帅吧?”

      苏苏一下子噎住:“你....这算自信还是风趣?”

      若愚:“吓住你了吧?逗你玩的呢!”

      苏苏:“我是想说,你有些面熟。”

      若愚夸张地把身子往后一仰,侧脸对着苏苏:“哇!美女该不会是在梦里见过我吧?”那神情像极了周星星的无厘头。

      苏苏:“你就贫吧。你像我一个朋友,他叫秦北路。”

      若愚:“秦北路?你怎么认识他?”

      这回轮到苏苏惊讶:“是呀,他老家是景山的。莫非你也认识?”
      若愚:“我俩一个被窝睡大的,他眉毛几根他自己都没我清楚”
      苏苏:“那你叫......”

      若愚:“秦北山!秦北路是我哥!”

      苏苏瞪大眼睛捂住嘴,半晌说:“额的神呀!”接着讲了认识他哥的过程。

      菜上来了,若愚点了瓶红酒,倒上。

      若愚:“巧了,原来世上还真有无巧不成书这一说。来,为这巧干一杯!”

      二人相对一饮而尽。

      若愚:“哎,对了,一直想问你呢,你那名字有什么讲究么?听着不像中国人呃......”

      苏苏:“的确是个洋名儿。音译,意大利语,原意两层意思,一是美味的蛋糕,第二是:带我走!”

      若愚沉吟道:“估计你取第二的意思。”

      苏苏:“爱卿所言深解朕意,赏酒一杯!”

      若愚执酒起立躬身:“谢主隆恩!”仰脖饮尽。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待续)   


(13)

      与若愚见面之后,苏苏的心莫名地就轻松了许多,有一种将要飞翔的势头。

      或许是因为若愚那份青春的恣意,或许因了那份幽默。一改先前的孤单落寞,分明一派暖色的基调。

     一眨眼间,秋天就迎面而来。苏苏每天上班走过的街区小道,路旁不知名的树荫像遮天的凉棚,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偶有未及枯萎的叶片坠地。用黑漆刷过的护栏绕满了爬山虎藤蔓,于葱葱的翠色中渐显红黄。耳机里放着的是若愚帮忙下载的歌:青花瓷、东风破、梁祝、爱尔兰风笛-黑玫瑰......

      若愚觉得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子,爱好无法界定年龄。苏苏解释喜欢的原因:“词曲搭配绝美的歌,也只有这东风破。缓慢悠然的曲调,配合周董含混的漫不经心演唱方式,充分演绎了歌词里那种无奈又不忍的怀念。”那时候,眼睛里有一层迷蒙的雾,那是一种倾诉,一种神往,也该是一种心曲的流淌......

      若愚觉得自己被这种陶醉所吸引,所晕染。他们恋爱了。

      其实答应若愚的求爱,苏苏很是犹疑。考虑再三告知了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一头扎进爱河的若愚满不在乎:我爱的是你,不问曾经,只求将来。苏苏看着意气风发的他,幸福漾了满脸,满心。

      若愚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苏苏的生意也因为秋天换季的到来渐有起色,便雇了一个小姑娘做帮手。在正式确立了关系以后,若愚退了他的房,搬来和苏苏同居。在双休日若愚休息的时候,他们会一起赖床。

      窗口吹来秋日的晨风,醒来的苏苏撕下一绺纸巾搓成细条,小心翼翼的捅若愚的耳朵眼儿,痒不过的若愚揉了揉耳朵翻身继续睡。苏苏又去捅鼻孔,这下若愚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终于醒了。

      “好呀,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脸坏笑的若愚去胳肢苏苏,他知道她最怕这一招。苏苏求饶:“好汉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啦!”若愚得理不饶人:“妞,来给爷笑一个!”

      苏苏翻了白眼做个鬼脸,若愚惊呼:“似这等笑,不看也罢。得了,给爷唱支曲儿就饶你。”苏苏撅了嘴:“爷你上次的帐还没结呢。”
      若愚:“怎的,怕爷我付不起银子?”

      苏苏:“爷您每次吃白食之前,都是这么说的!”

      若愚:“哟,死妮子学会顶嘴了,看我今晚翻你牌子不?”

      苏苏一把扭住他耳朵:“我现在就翻你的牌子!”

      这回求饶的是好汉了。

      两人一阵嬉笑闹完,苏苏拿来MP3,耳机一人一个塞耳朵里,里面缓缓传出小提琴声,优美的《梁祝》荡漾在彼此的心间。

      吃完苏苏简单做的三明治加鲜牛奶早餐,手牵着手去逛街。看着新鲜的水果,苏苏挑了他爱吃的芒果和自己的最爱---水蜜桃。苏苏戏称若愚为芒芒,若愚回敬:蜜蜜!望着若愚英气逼人浅笑着的脸,苏苏忽然就愣在那里:这就是带来爱情的使者,给我幸福的人吗? 若愚走了两步没见苏苏跟来,回头望见苏苏的神情:“我的傻妞又在多愁善感了吧? ”一把抱住,贴上了火热的唇。

      在完成了这个当街拥吻之后,若愚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结婚!
(待续)     


(14)

     
       若愚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结婚!

    回家进入小区,若愚在栅栏旁掐了一朵雏菊,看看四下里人少,单膝跪地:“尊贵的秦苏苏小姐,请你嫁给我吧!”苏苏腰肢一扭:“起来啦,胡闹什么?”偷眼却见苏苏捂嘴,眼睛笑成了豆角。

    结婚,首先应该拜见双方的长辈。

    中秋节放假,苏苏安排好店里,两人去了景山看望若愚父母。长途车发动的一霎儿,若愚刮了刮苏苏鼻子:“噢!去景山当媳妇儿喽!”苏苏的心是甜的,间或有些忐忑。路上两人就苏苏的过往经历要不要“坦白”给老人,最后一致确定:不!

    若愚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家,因为提前告知了苏苏要来,家里布置一新。若愚母亲朴实的打扮,热情地招呼苏苏。父亲去了厨下,母亲忙前忙后,家里还有个小男孩,约摸7、8岁,若愚介绍说是侄子。唤他过来:“小志,快叫婶婶。”小孩子怯怯地叫,苏苏略有些害羞这个称呼,应了声,摸着小志的头,想起了秦北路,想起初识的那阵,觉得好神奇的缘。

    苏苏问若愚:“你哥跟嫂子呢?没回吗?”

    若愚母亲接道:“他哥在那边没回,要值班呢,他嫂子娘家妈病了,回去看看,说过两天就回的。”

    苏苏觉得这是一个美满的家,这烟火气息叫人神往。   

    接下来就该去苏苏的老家。若愚续了假期,就出发了。苏苏出生在川北的一个小镇,绵延的山脉峰峦叠嶂,盘山公路曲里拐弯没有尽头似的。无论怎么拐,总有玉带一般的河流围绕青山。若愚看着醉人的景色,叹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感谢替我养出这么标致的媳妇儿呢。”苏苏在他肩头捶了几下,若愚抓了香拳,“吧 ”了一口。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苏苏的家。苏苏的家坐落在一片旧屋民居间。四合院里,住了不少人家。苏苏家里有母亲、继父以及一弟一妹。继父开了一个杂货店,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酗酒成性,脾气也坏,不顺心就拿母亲出气。母亲体弱多病,家里大事都是父亲做主。苏苏对继父有些冷淡,看得出来母亲是高兴的,那是一种由衷的宽慰。拉了若愚的手,问长问短,左瞧右看,总也看不够似地。

    苏苏离家很多年,没有回来过。她不愿意看见继父,不愿想起那不堪的往事,面对这个害了她终身的人,她的心如那石头,硬,且冷。

    这一次,要不是决定了跟若愚天长地久,必须要走这么一个程序,回家,对于她来说,不知是哪一天的事。

(待续)

(15)
   苏苏离家多年没有回来过,阔别后重又回到熟悉的院落,家中变化不大。继父大抵酗酒的缘故,鼻头糟红,目光浑浊鬓发飞霜,业已老态毕现了。见了苏苏,竟有些略带羞惭的神情,苏苏心里一股恼怒,只碍了若愚在此,不便发作罢了。

    看母亲与若愚在一旁叙话,苏苏在各屋转悠,来到从前跟小妹双儿的卧房,老式的木头大床仍在原处,上挂有带蓝色细条的白蚊帐,其实也算不得白色,年成已久,早熏作晦暗的黄了。

    算算双儿也该有二十五六岁了,听母亲说妹子疏懒念书,高中毕业就去了南方打工,后与一工友恋爱成婚,嫁去了外乡。双儿是继父与病逝前妻的女儿,与苏苏相处,初时尚可,自打后来出了那件事,对苏苏的态度极其冷淡生硬,因此后来再无联系。

    卧房除了木床,还有一个旧立柜,苏苏觉得当年对着立柜上的圆镜梳头,总嫌柜子太高,须得踮了脚尖也照得见,而今圆镜早已不在,苏苏虚拟着去看,倒觉着这立柜矮却了不少。不禁笑笑:该是自己长高了。

    弟弟小武是母亲与继父的小孩,他倒是跟苏苏亲昵,小时苏苏常抱着他玩耍,有香嘴的自己不肯吃,也要给小弟留着。小武在镇上中学念初二,母亲说周末才回来。想到这里,苏苏有些迫不及待想见他。

    看着这熟悉的老屋,苏苏无可避免地、更多地回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不堪回首。自小苏苏被母亲管束很严,这些规矩和要求来自父亲---- 一个慈祥和蔼的小学教师。父亲的儒雅博学,常常叫苏苏神向往之。父亲好读古书,令苏苏幼时耳濡目染,渐渐也习得斯文秀气,举止端庄。想起父亲,苏苏的心揪成了一团。就这么一个善良的人,竟被车祸夺去了生命。那一年,苏苏12岁。

    后来母亲改嫁给继父,家中俨然已不是当初父亲在时的那种氛围。继父鲁莽粗野,性格懦弱的母亲历经丧夫之痛,悲切之际正需一些温暖的安抚,不成想又遇了这样一个赖货,为着苏苏,也只好忍了下来。

    苏苏就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出落成一个谨慎内向的大姑娘。继父的板子没少挨,大多是因为读书。苏苏的成绩不算好,高考参加了两次依然是落榜,这令早想跳出这个环境的苏苏自己也沮丧不已。

    第二次的落榜,苏苏又挨了继父一顿板子,大骂苏苏白吃闲饭还不如喂了狗,苏苏抽抽噎噎晚饭也没吃,母亲来劝,被继父一顿呵斥,竟还让母亲带了弟妹,他们一起去看电影。

    苏苏一个人闷在家里,摸着那些横七竖八微微肿起的伤痕,委屈伤心的掉泪,拿了本书,歪在床头看,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苏苏觉得气闷难当,似有重物压在胸口,睁眼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是继父!看惯了他那烂醉或者怒发冲冠的样子,这时间分明不是,那是一种令苏苏恐惧的表情,苏苏惊恐的吼叫,使劲推他,却怎么也不能阻止,苏苏看着继父的眼睛从红色变成了灰色,这是苏苏永生难忘的眼神!

    奇怪的是任凭苏苏怎么呼救,都没有一个人出现!苏苏想起母亲他们去了电影院,只觉得绝望!无论苏苏怎么踢蹬抓咬,他都不松手。她终于在精疲力竭中死了过去,连心一起。

    看完电影的母亲带着弟妹们回到家来,看继父在他和母亲的卧室内歇息。想想苏苏挨了打没吃饭,母亲过来瞧瞧,却见苏苏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眼中有泪,大为惊慌。不待问,母亲已经有些预感到出了大事。返身回屋去质问继父,苏苏在麻木中听见,起先是母亲的哭骂,后来是他们的争吵。

    打那天起,母亲寸步不离守着苏苏,怕她想不开。一边宽慰她,另又托人给找点事情做,想着苏苏从未出过远门,外出打工又不放心。继父的意思,是想给苏苏说个婆家,嫁出去了事。

    也是从这一天起,一向跟苏苏亲密无间的小妹双儿,看苏苏的眼神竟然阴鸷森冷,苏苏的表情是麻木的,眼光总是停留在一处,人也慵懒,没有一句语言。继父说下的婆家,是他一个远房表弟的孩子,家中长女已出嫁,就只这一个侄儿。表弟家中还算富足,只是这侄儿,据说患过小儿麻痹症,行走不便。起初母亲坚决不同意,被继父一通劝说(自出了那事,继父的气焰收敛不少,对母亲也和气许多),母亲也想着那户人家殷实,勉强点了头。

(待续)  

(16)
     相亲的程序是家长们在一起喝了茶,谈妥了下聘以及婚期,都等不及领证,好像他们也不在乎领那本本。

     娶亲那天,热闹非凡,男方家披红挂绿鞭炮震天,苏苏浑浑噩噩地做了别人家的新娘。嫁过去,苏苏才发觉这跛脚的丈夫竟还有些痴愚,俗称脑瓜子不灵光,事已至此,想想挣扎反抗终是无益,也就学了母亲,吞下这一口怨气,安心住了下来。

    苏苏不知道傻男人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会这般的精明。看着跛脚的傻儿子,娶回这么个妙龄媳妇,浑不知享用,只是绷了一根弦终日提防,怕自己那色心常存的男人沾了这荤腥。

    苏苏成日洒扫门庭打理家务,除了侍奉公婆,再无二话。也是日子久了,没见苏苏身上有动静,婆婆挑三拣四冷言冷语,苏苏也就把自己的耳朵做了摆设,不去理会。

    一日,婆婆审问那呆儿子,那蠢货对他老 娘的问题只会傻笑,婆婆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少不了把苏苏唤至房内一番斥责与说教:我家娶你进门不是钱多烧的慌养闲人的,我家就这一条根,你是来传宗接代的,他不晓事,你也不知道主动么?骂的苏苏满脸绯红,羞愤难当。婆婆骂骂咧咧回房,跟公公讲了这里头的缘故,不曾想勾起了老爷子那按捺下的蠢蠢欲动之心。

    这天,苏苏看天气不错,洗了不少的衣服,包括床单被褥。站在院中晾晒衣服,听鸽哨阵阵,仰头看那远去了鸽子,多么的羡慕那些自由的身影......突然床单那边伸过来一只手,直接就按在了苏苏的胸脯上,顿时吃了一惊,不由的惊叫。突然一阵咳嗽声从头顶传来,苏苏望去------婆婆立在二楼的栏杆旁,气愤的脸扭成一团,“哼”了一声,转身进屋!

    打这一天后,苏苏的生活再无宁日。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又有俗话说老虎也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在一天婆婆走亲戚的时候,又恰逢苏苏生了病,婆婆没带她同行,平日里婆婆去哪儿都带上她的。终于,苏苏和婆婆都担心的事发生了!这是苏苏再一次的被伤害,苏苏有了出走的念头,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家庭要提出离婚,那是做梦的事!

    而且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她再也不会痴痴傻傻的等着别人来决定她的命运。所以,外出的婆婆回到家中,尽管抽了鼻子想闻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却什么也没发现,苏苏懂得了怎样去攻心计。

    占了便宜的公公,私下里对苏苏还是友好的,但内心含恨的苏苏对他冷若冰霜。终于等到可以回娘家的机会,苏苏打算去求母亲,她迫切的需要一笔钱,一笔为数不多的钱,只要可以送她逃离这个小镇便成!

    母亲最终还是帮了她的忙,她既无法接受女儿再遭受折磨,又担心出门在外的不测和艰辛,于矛盾中,送她回婆家。

    苏苏不想趁回娘家这个时候出走,那会给母亲带来灾难。想先回婆家蛰伏一段时间,再寻机离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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