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跟着春天》

凤凰

《我要走了，跟着春天》
文/凤凰

又一个野猫哀嚎的深夜
钻进被子中央
堵住耳朵，上下牙仍在磕碰

明天想必是好天气
和上次一样，野猫叫过以后
太阳一大早就隔着玻璃窗，摸我的脸
我变得安静，温顺，乖巧
并对那一群鸽子的枯燥和单调
表现出痴情

十八楼楼顶完全开放了
邻居们露出眼中的笑意互相招呼
你很久不问这些了
我也很久没向你提及。还有
街道依然空得生疼
田野里，村姑模样的油菜花
比你那里的水灵些
麦子已经拔节，风离开自己
留下了麦浪

放逐的日子越来越近
手中的青苹果，揉捏了很久
从开始的生硬
到后来比泡沫还柔软
还虚空
但表皮完好，无水分渗出

这多少有些像我，肝肠里挨过明枪
暗箭，表皮也看不出异样
至少你从未察觉

我就要走了，跟在三月后面
沿途有人倒退
描述着前方遇到的草地
和沼泽

倘若我继续走，应该会遇见父亲
他一定是站在土堆上
望着我笑
我会坐在他的脚上，像一只小麻雀

以后碰到小麻雀
你记得给它一些谷粒，或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