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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碎雨阁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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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9 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碎雨阁轶事
/午午

引子

于楼阁捡拾碎雨,分明捡拾曾遗落的那弯新月。
可知?暗夜中一双悲悯的眼,看你。看你那样急切,在急切找寻那撩人的月色。
你却不记。
你早已忘了啊,在前世。前世绿树环绕的朱门,威严的朱门后那影壁。行过影壁往里,是赫赫的厅堂。但应该深刻的是厢房,东边那温馨记忆的屋门......

一、

天歌觉得近来身体有些欠安了,几乎夜夜成梦,且都是那一个相同的场景。不知是不是看最近热播的古装电视剧,以致潜伏于思维,引致混淆。

天歌,海天市教委办公室主任,严谨却又温和。此刻,她端着新泡的龙井,站立在窗边,看那满地的枯叶出神。风有些微凉,似乎不忍,怕碰碎了那些地上的叶子,只小心地、轻轻的推着一点一点移动。

女儿在新西兰留学,丈夫王林在本市有名的企业——华阳集团任董事长。要说日子,这叫很多的同学心生羡慕。天歌想起上周同学聚会,就开心不已,嘴边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天的聚会令天歌很是开怀,多少有点意外惊喜的意思。毕竟,机关的风气和作风早让她历练出一种沉着冷静。就寻常的酒宴都是应酬一般,哪能尽兴?

  
聚会那天,王林要接待一个国外考察团,安排了晚宴,所以就天歌单刀赴会。天歌去的还算早,来到海大酒店吉隆坡包厢的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热闹非凡了,一推门:“呀,大家积极的啊?!”三男两女围坐了大圆桌,齐齐停住了交谈,近门边的是梅影,一下子给天歌来了个熊抱:“呆鹅,想死你了!”其他人来了个哄堂大笑。天歌的外号,还是老公给取的,灵感来自王洛宾那首儿歌——(目前不是很多小朋友们都会背诵的吗?)后来竟然跟天歌的校花名头并驾齐驱——成了名噪一时的人!

后来天歌不依不饶,存心要讨个说法。想那王林何等样人?新闻系有名的铁嘴,俗语有云:把死的吹成活的。王林的口号是:把校花说服成家花!说法没讨成还被忽悠成了他的GF,此是后话。

天歌看看在座,有师太一了、掌中宝琼妹儿、逍遥公子敏和金蛇郎君闪灵。很是亲切,逐一问候。

上了茶,一边聊一边等。天歌问都还有谁?梅影回道:居士蓝旗晓玲红颜陶喆,都电了,小明牌港湾说在路上,磨刀狂生马上就到......天歌听着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曾经青春肆意的校园生活,仿佛又回来了。

那晚玩的精疲力尽。想想有蓝旗狂生闪灵的激情倡导,还有公子敏跟梅影的响应,喝的是人仰马翻,当然是来白的。接着,是K歌,这一场按惯例上啤的,想了想,梅影又叫了两瓶芝华士。潇洒到凌晨两点,方才散罢。

天歌到家王林已经睡下。放上热水撒了花瓣把自己深深浸泡起来,又滴几滴薰衣草在水里。闭目仰靠在浴缸,冥思。

每每卸下尘世的喧嚣,回归沉寂以后,心就被不知名的引力拉扯,似乎失去了控制。天歌对自己最近的莫名伤感弄的有些烦躁,又有些伤感。好像是要去打开一扇门,相信那门里就是答案,但是,她不知那门在何方?!


二、

“贝勒,大福晋请你去玄花厅。”侍女菊香传话已毕低头退了出去。性德握了握紫薇的手,柔声对她:“福晋,我去去就来,你要好生看顾。”

紫薇轻声应了,看他出门而去。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浅浅的笑,浮现在嘴角,眼里的幸福就是最好的注解。
她拿来他的诗集,那神色,分明庄重凝滞。是的,这些叫她读来心醉的诗句都出自她夫君的手笔。
并着香肩无可说,樱桃暗吐丁香结.......
偏是玉人怜雪藕,为他心里一丝丝......
自把红窗开一扇,放他明月枕边看......

看到这儿,忽然腹中一阵悸动。紫薇抚摸着,怀想着......她起身去那窗棂边立定,看庭院里已经残凋的秋桐,回廊下有一些待扫的落叶........


三、

一个猛摇头,天歌睁开眼,感觉水快凉透了,赶紧起身在莲蓬头下放了烫烫的水冲了,对自己说:“洗洗睡吧!”

那次冥想,叫天歌心神不宁。就想等周末闲下来,去查查资料,看能否找到那扇虚无的门。忙完那五天,王林就跟他的钓鱼协会的铁杆钓友提前把自己预约了出去。周六的清晨,天歌拾掇完家务,才打开电脑,可儿的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Hello,娘亲,可儿好想你!我老爹呢?”
天歌不禁一乐:“你个小妮子,这说的是哪朝代的话?”听可儿嗤嗤的笑,接道:
“你的老爹啊,跟鱼小姐约会去了!”

可儿夸张的一声惊呼:“不是吧?我的娘亲还修炼到这段位了?”
天歌道:“是水里的鱼呀!”两母女一起嗤嗤的笑开了。
可儿:“老妈身体怎样?”
天歌:“还行,就是老做梦。你在那边还好吗?”
可儿:“我呀,尚可,尚可。什么梦啊?有我的北路伯伯么?”
天歌骂道:“死妮子反天了你还........没规矩!”
可儿赔笑:“娘亲呃,我早听老爹讲了你们的大学传奇啦!”

搁下电话,想起大学那阵,为了一争校花天歌,新闻系王林与金融系北路决战新城公园紫薇阁。结局是出人意料的祥和,两人撮土为香,望天结拜。北路年长为兄,王林为弟,自此成就一段佳话。


四、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
遥想碧窗红烛畔,玉纤时为数归程......
新寒中酒敲窗雨,残香细袅秋情绪......

紫薇读着夫君寄来的书信,那熟悉的笔迹,字字句句,像他殷切温暖的目光,蔓延到她的身上,她的心里。而腹中的孩儿越显急躁似地想要看看这世界,踢蹬的更频繁有力。

转眼冬雪也开始融化,有些微的春意从庭院中褐色的树枝探头探脑,定格为怯怯的芽孢。东厢房的细格窗棂,春节新糊的窗纸还新白未变。菊香拿了暖炉挑帘进来,伺候紫薇梳洗。她照了铜镜,问:

“贝勒有书信来么?”

菊香垂首道:“回夫人,还没。”
紫薇一声低叹,从妆匣旁拿起完成了一半的虎头鞋,无语。

在桃花满天的时节,她终于盼回了她的夫君,是喜出望外,是失而复得,是倍加甜蜜的滋味。当性德拥她在怀的时候,她才感叹到那句:小别胜新婚。

一霎儿,湖漾细柳,红褪绿长,莺飞燕斜。一个又一个艳阳天,令心情晴朗,令两个人享尽如胶似漆、风月无边的燕尔之悦。

一丝腹痛,愈来愈密,愈痛愈紧。府中下人们神情严肃的来回奔走,接生婆也早早侯在东厢房内........一声响亮的啼哭,纳兰府第又添一丁,下人们都给主子道喜。性德开心不已,只想奔了进去安抚她的紫薇,却被拦住,怕沾了晦气。他依旧傻呵呵的笑,去额娘那里瞧他的二公子。

产后,产后........


五、


“一了的儿媳生了!”梅影在电话里就咋呼开了。
天歌微微一笑:“那约个时候,咱们都去看看吧。呃,生了个什么?”
梅影:“小子!呵呵,这下师太有忙活的了。”
天歌:“就是,以前尽听她咏叹啊,退休了就被遗忘了,悲惨啊.....”

约了红颜晓玲琼妹儿,下班后去给一了道喜。看着那小小肉肉的孩儿,梅影嘴里啧啧的不住:“这都什么下凡的啊,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

一了的脸上有些沧桑的痕迹,但此刻由于舒心的笑,更显得她容光焕发和蔼可亲,一帮姊妹们要求满月一定要大摆酒席,热闹一番。

忙乱的一天又过去了,天歌疲累的回到家中,习惯的放了热水,想好好的解个乏。她没忘记滴几滴薰衣草,这是在那遥远的天山,天歌的死党月仿寄来的,说是纯精油,助眠解乏,祛疤除皱......总之是个好东东。

习惯的闭目,像往常一样的冥思。一些词汇,从脑海飘了出来:阵痛、婴儿、产后、扶病裁衣......天歌忽然头胀欲裂,睁眼顿惊。

王林觉得最近天歌气色差了许多,关切的要陪她去看医生,开了一些安眠疗效的药。


六、

又一个周日,天歌还在睡梦中,王林已准备好了早餐。
他摇摇天歌肩膀:“呆鹅童鞋,你该起来用早膳啦!”
天歌睡眼惺忪地坐起,见王林拉开了墨绿落地窗帘,然后是半透明的绣花纱帘,一片阳光洒了进来。热情洋溢的光与热,立时叫人振奋。那纱帘还是月仿特地寄来的,白纱上有机织的同色暗纹,加之淡色丝线的绣工,小朵的花儿凑成婉约的一簇,宽的蕾丝衬边,写意的造型设计,非常合天歌的心水。每当夜风吹来,撩起的就是无言的风情,就像一幅永恒的画卷。

一阵洗漱,两人坐定餐台用餐。桌上花瓶里有一把带露的雏菊,天歌问:“你买的?”
王林:“我种的!”一脸得意的笑。
天歌喝着粥,一脸不屑:“直接就说园子里的呗。这时节菊正浅香啊......”她突然顿住。

王林却顺了她的思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要不,今天我们去南山清泉寺看看北路师兄吧!昨儿个还给我电话呢,说跟智空方丈约了下棋讲经。”

见天歌没搭话,却瞥见她古怪的神情:“怎么啦?”
天歌猛然一醒:“噢!菊正浅香,无意说出来的好像很熟悉,以前说过一样。对了,你刚说要去哪?”
王林有些担忧:“你呀.......我们去清泉寺走走吧,智空方丈跟北路师兄有约。”
天歌不解:“智空方丈?”
王林:“就是湘牛啊,以前咱们大学里的那老教授。”
天歌:“原来是他呀!那得去看看。”

一顿忙活准备好,王林将车库里的奔驰开出来停在了门口。天歌穿了浅荷色麻质休闲套装,宽宽的墨镜,把皮肤衬的白皙精致,他们出了市区向南山疾驰而去。

七、

清泉寺坐落在南山山中,因寺旁一股清冽的泉水而得名。

他们去到的时候,方丈与师兄正在下棋,不便打扰。王林在一旁观看,天歌就去寺院随意转转。行至大雄殿,见有石碑刻字“钟敲鹤起,鼓击龙飞”......“惊醒世间名利客,唤回苦海梦迷人”......
梦迷人.....天歌嘴里喃喃道。

却听王林呼唤:“天歌,方丈他们下完棋了,我们过去听讲经吧。” 便随他一道去往禅房。

北路师兄一身唐装,看上去气色不错。方丈慈颜善面,一双慧目炯炯有神,见了天歌略微一怔。大家相互寒暄,给方丈见礼罢了,分坐恭听。

方丈却向了天歌问 道:“女施主近来可有烦忧扰心?”
天歌双手合十回道:“正是。”

方丈向了门外,唤来一沙弥附耳几句,沙弥离去。少待,沙弥端来一碗水,还有一纸包,交付方丈,低头退了出去。王林问:“这是要做什么呢?”一旁北路摇摇手,止住。

方丈不语,将水碗放在几上,打开纸包,原来里面是米。就是煮饭的那种。他盯住天歌看了看,将米捻起来,撒在几粒水中,嘴微微噏动无声的念......、一边撒,一边念。

“喝吧,不要再执拗!”方丈一边撒米一边观看水碗,最后说出来清晰的一句。天歌以为是要她喝下那碗水,想想里面还泡有米呢,却听方丈说出来一段惊赫的话来。

方丈捻须微微一笑:“今天就讲讲轮回吧?!六道轮回传说中,六道又名六趣、六凡或六道轮回,是众生轮回之道途。六道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 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但阿修罗虽为善道,因德不及天,故曰非天;以其苦道,尚甚于人,故有时被列入三恶道中,合称为四恶道。佛教相信,任何人若遵守五戒,可得六根整然人身。若在五戒上,再加行十善,即可生到天界。”

“这是谁也逃脱不了的路径。”

“相传人死后,过了鬼门关边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有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的人就会忘记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的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尘得失都随着碗孟婆汤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
     
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脸上留下了酒窝。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灸的磨折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酒窝寻找前世的恋人。”

说到这儿,只听北路说道:“还真不少见这样的人呢。”
王林下意识看了看天歌:“这不就是嘛?”

八、

方丈喝了口茶,继续:“女施主的前世有些来历。这样吧,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纳兰性德于顺治十一年降生在北京,其父是康熙时期权倾朝野的宰相明珠,母亲觉罗氏为英亲王阿济格第五女,一品诰命夫人。而其家族——纳兰氏,隶属正黄旗,为清初满族最显赫的八大姓之一,即后世所称的“叶赫那拉氏”。因而可以说,纳兰性德一出生就被命运安排到了一个天皇贵胄的家庭里,他的一生注定是富贵荣华,繁花著锦的。然而,也许是造化弄人,纳兰性德偏偏是“虽履盛处丰,抑然不自多。于世无所芬华,若戚戚于富贵而以贫贱为可安者。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

“性德少时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继承满人习武传统,精于骑射。在书法、绘画、音乐方面均有一定造诣”。

“康熙13年(1674),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嫁入纳兰家,对容若一生影响最为重大的女子从此走进他的生活。卢兴祖为官历任两广总督、兵部尚书、督察院右副都御史,是道地的封疆大吏。纳兰氏与卢氏联姻可谓门当户对。据传卢氏闺名紫薇,生于北京,长于广州,十余岁时又回到北京。受南北文化交叉濡染薰陶,她的才情藻逸是可以想见的。”

“难怪容若新婚之际一见到她,便心驰神往,从此终身不渝”。

方丈看了看神情惊诧的天歌,接着说:“然而自古良缘天妒,好景难长。康熙16年(1677)5月中,卢氏生下容若次子富尔敦。因产后受风引起并发症,缠绵病榻,半个多月之后撒手人寰,香消玉陨,年仅22岁。容若和她如此完美无瑕的婚姻只持续了短短的三年,从此“知己一人谁是?已矣!”他的世界几乎因此而彻底摧毁。天人永隔的痛苦,恩爱不到头的憾恨,字字句句,化成容若笔下最脍炙人口,最酣畅淋漓,也最哀恳凄怨的悼亡词。”

方丈翻开案头一本线装书籍,说:“贺铸的悼亡词,词牌叫做“半死桐”,其实就是《鹧鸪天》。《白香词谱》中关于鹧鸪天这个词牌的别名,有思佳客、于中好、思越人、千叶莲等等,唯独没有这个“半死桐”。汉人枚乘在《七发》中曾有记载:“龙门有桐,其根半死半生,以之为琴,声为天下至悲。”又据晋人崔豹的《古今注》记载:“合欢树,似梧桐,枝叶繁,互相交流。”由此可知,所谓“半死桐”者,丧偶之至哀至悲也。贺铸痛失爱妻赵夫人,硬生生地把个《鹧鸪天》改成了《半死桐》。

“无独有偶,纳兰第一次写悼亡词,竟也和贺铸一样,自己新创了一个词牌《青衫湿遍》,词牌名本身已是那段日子里,他天天泪湿衫袖的真实写照。 ”

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头扶病,剪刀声、犹共银缸。忆生来、小胆怯空房。到而今、独伴梨花影,冷冥冥、尽意凄凉。愿指魂兮识路,教寻梦也回廊。  

咫尺玉钩斜路,一般消受,蔓草残阳。判把长眠滴醒,和清泪、搅入椒浆。怕幽泉、还为我神伤。道书生薄命宜将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圆密誓,难禁寸裂柔肠。
                         ——《青衫湿遍·悼亡》

听到这儿,王林瞥见天歌双目潮湿,大为惊慌。
听方丈仍道:“这阕长调写于卢氏病故之后不久。容若夜处空房,半月前卢氏扶病为新生的婴儿裁剪衣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剪刀都还好好地放在原来的地方,可是他已经再也见不到她了。触景伤情,睹物思人之际,容若字字血、声声泪,写下了这一首悼亡词的千古绝唱。从她作女红开始,想到她生前胆小怯弱,不敢独自待在空房之内,而今,她身处冰凉幽冷的重泉之下,岂不是更加孤寂害怕?他但愿她的魂魄认识回家的道路,恨不得将自己的眼泪搅入祭祀的椒酒,把她从长眠之中唤醒。继而又惟恐害得她九泉之下不能安心,觉得应该多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然而又怎禁得寸寸柔肠都断的刻骨悲伤? ”

只听天歌低声抽泣道:“方丈如何得知?”

方丈没直接回应天歌,却说:“这卢氏纵有万分不舍,奈何尘缘已尽。一缕香魂往那黄泉路幽幽飘来,行至奈何桥旁,那孟婆递上一碗汤来,刚抿了一口,就无论如何也不喝了。最后被孟婆打上酒窝记号,受那水淹火炙之苦。轮回转世,专寻那纳兰姓氏,以践往生前对性德许下的“生为性德人,死为纳兰鬼”的诺。纵来生寻不到彼此,也永远冠以纳兰姓氏,不知错失了多少转世的机会,终于等得遂愿”。

说道这儿,方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歌。王林扶了扶天歌,听她幽幽说道:“我说,总梦见同一个庭院,有秋风扫落叶的场景;还有一了儿媳生孩子,看见那小儿,心里头莫名的牵扯......”

“菊正浅香!那是为了怀着二公子,专买来的丫鬟,让取名,看着秋色霜天,菊花正开,随口念道,就取名叫菊香。”

北路居士这时开了口,“老弟,你娶了一个多么至情的人啊,珍惜吧!”
王林握住天歌的手,用了用 力,说:“感谢方丈解惑,移去了天歌的心头大石,此后该可以睡的安稳了。”
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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