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院里的“读书月”我的自学生涯(连载之七) 高致贤 按:我这个三次入学校,先后只当了7年在校生的人,能在上世纪80年代晋升记者职务并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贵州分会,迄今已有800多万字的作品在国内外刊播出版,且有作品获全国性大奖,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坚持业余自学。 自学从我三岁开始,迄今80余载,除了包括两年私塾在内的7年在校学习外,90%的岁月都处于自学当中,我入学不多,但读书不少,自学铸就了我的写作。 (续前) 1998年春退休之后,于当年12月25日至次年1月15日陪老伴到贵阳某康乐医院(精神病院的美称)住院22日。那是一个由外面锁门的特殊环境,男女病房分开较远。因我老伴病轻,又加上全病房只有我一个男性陪护,医院特辟一间小病房给我俩单独住,门由护士从外面锁,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老伴每天就服两次药丸,还是医护送到小房中,每次两小片,一口吞下便无事了;另外,我就只是每天三次到窗口去打我俩的早、中、晚餐。病人是不能离开病房的,我要到外面去买点东西也必须向医生办公室请假,出入都得由专人开锁。 我怎么度过那段“独居”的日子?读和写。我俩的小屋有个小窗口,我随时观察大病房中病人们的喜怒哀乐、撕抓吵打和医生对猖狂病人的电疗以及对新来重病人的强制治疗,并将一些外人难以置信的细节悄悄记录下来之外,就只有读书了。 我从家里带去的几本书很快就读完了,就只有读字典。我有个经验,出差时间长了,我想带书去打发时间的话,最好是带字典词典,一天读不了几页。可在那小“独屋”里呆那么长的时间,读几天也就读厌了,于是,我便到省人民出版社、新华书店去购买,因其中的贵州旅游文史系列丛书之一的《奢香故里》,还有《贵州新文学大系》的杂文、诗歌卷,和《贵州胜境》、《贵州杂文集》等书中均收入了我的作品,我便获得七折新书优惠,一次买了十几本,潜心阅读起来。 那里是个“闹院”中之静地。在那里读书写作没有人进屋干扰,铺盖有人洗,饭菜有人做,自己洗洗衣服就行,我一头扎进书堆里,让思想走出精神病院,利用潜心读书来自己解放自己,成了我难忘也难得的自学“黄金岁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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