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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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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6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外婆
文/童话

        春节过后,转眼又到了正月十三,正月十三——外婆去世的忌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想起和外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仅沟起了我对她老人家深深的怀念与思念。

  外婆是一个从旧社会走过来的,普通农村妇女,膝下有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在舅舅三岁那年,外公不幸得病撒手人世,把一个贫穷苦难的家全部抛给了外婆一个人承担。

        在旧社会的农村,一个家里既没有土地,又没有劳动力的家庭,生活上的艰难和困苦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要强的外婆硬是用她那付瘦弱的双肩,把这个风雨摇曳的破家担了下来.。

      那时的外婆,,白天要出去挣公分,干着和男人一样的体力活,晚上回来还有在那盏昏暗的油灯之下,做着几个孩子的针线活。每当十五月圆的这几天,她总舍不得早些进屋,月光之下,总能看到她那忙碌的身影,做着那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

  说起外婆家的饭菜,不是现在的孩子所能想象的出来的,即使是吃粥的时候,大家谁也不能拿起勺子就盛饭,要先用勺子搅一搅,为的是让粥均匀些,免的有的孩子吃干的,有的孩子吃稀的。

        每当我和我的孩子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们总是瞪这那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说的是童话里的故事。

        那时就有人劝她找个主,或者“聘”两个姑娘(要嫁妆)来缓解一下家庭的贫穷,然而都被外婆拒绝了,她说: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苦,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之下,她还是让几个儿女有了上学的机会,提起这事儿,后来成为会计师的母亲总是肃然起敬。

  生活的苦难和繁重的体力活,使外婆那原本挺拔的身躯过早的弯曲了,她那深深的驼背,在无言的诉说着以往的艰难和困苦.。

        当母亲成家以后,便把外婆从乡下接到了小城镇,我的童年是在她老人家,精心呵护之下成长起来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婆盘着腿坐在火炕上,宽大的裤裆成了我舒服的摇篮,那里留下了我甜美的梦。

        后来外婆对我说,那时他老人家的裤裆就没有干过(都是被我尿的,哈哈)。稍大一些,外婆那弯弯的驼背成了我终日做在上面稳稳的“船”,这只船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好,这话真对。我小的时候长的很丑,眼睛小小的,奔儿头大大的,(未出庭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廊前。)

  但外婆却从不嫌弃我,她总是这样对我说:不怕,不怕,眼睛越长越大,奔儿头越长越小,我们女大十八变呢!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话,还是让我感到那么的温馨。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口唱大戏,接姑娘,换女婿,小外甥,也要去,去了不给饭吃,给个臭鸭蛋吃,烧也烧不熟吧,煮也煮不熟啊,崩小外甥一身油啊。”这是外婆教我的第一首儿歌。

        “正月里正月正,白马银枪小罗成,虽说罗成年纪小,夜入登州救过秦琼......” “二木不成林,八亩不成分,言边主下月,二人土上蹲”。“百万雄兵卷白旗,天下大事无人知,秦王斩了禾元帅,骂字消了把马提。”

        这些的歌谣和灯谜是外婆教我的启蒙儿歌,虽然外婆没有进过学堂,但她知道的古书故事很多,就是这些古老的歌谣,伴随我从孩提时代走入了学校,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外婆的一生很勤俭,什么也舍不得扔,从不浪费一粒粮食。有的时候,当我们要倒掉那些已经有些馊了的饭菜的时候,她总是说:我一辈子吃了那么多的馊酸剩饭,也没见得我怎么样,拿来我吃。以至于后来再有坏掉的饭菜时,我们都不敢让她知道。

        她常说:你们知道一粒粮食从播种到碗里,要经过多少劳动吗?浪费就是最大的罪过。所以,在她老人家的熏陶下,我们都很节俭,从不浪费东西,这也是外婆对我们言传身教的结果。

        外婆有一句名言:“勤扫院子少赶集”。 用她的话讲就是,扫院子不仅清洁干净,还能扫到一些可以用来生火做饭的东西,而赶集总是要花一些不必要的钱。可见,她是多么的节俭。
 
  外婆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开口骂过人,撒过皴,这在农村妇女里是很少见的,她不但自己不出口伤人,也教育我们要文明做事,文明做人,所以,每当我听到有说粗话和脏话的,就特别的反感。

        还有,她老人家从来不杀生,即使是一只蜘蛛,一只蟑螂,她也从来不打死。有的时候我会对她说:消灭害虫,人人有则。这时,她就会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啊!后来,外婆活了九十五岁的高龄,别人都说这是她不杀生而且心眼儿好使所积下的德呢!

        外婆的生命是很顽强的。在她八十五岁那年,被检查出得了口腔癌,大家以为以她这么大的高龄得了这种不治之症,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所以,把她后事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可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化疗,她老人家竟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连医院里的大夫都觉得不可思意。

  我的外婆——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中国劳动妇女的勤劳善良,坚韧不拨的性格,她的这些品质都在我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亲爱的外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不知道你老人家在天堂里的日子还好吗?如果有来生,让我还做一个被你关心疼爱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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