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第三场惊蛰】野鸽子就是咕咕鸟

诗遥文远

诗遥文远（铁口直断/紫色远方）
图：紫色远方2019.3.11拍摄于山东菏泽
文：紫色远方


《野鸽子就是咕咕鸟》

一早一晚披着棉袄，中午穿裙子都热，大太阳此时就这样似火，真怕夏天的到来。去年这个时候在下雪，下冰渣。不论多冷，春天的花不会迟开。

我现在待的县城拥挤极了，路上车一辆挨着一辆，接送学生的三轮电动车见缝儿就顾涌。每天警察都来疏通，否则十分钟的路程能堵俩小时，甚至更多。那天邻居开着电动车回老家，早晨6:20走的，中午还没到家，仅仅40分钟的车程。车祸每天都可看到，邻居回家那天，堵在没有任何路口的路段，任你着急去吧。人家动一下，你动一下，一不小心撞碎前面车尾巴上的灯。

春天好久了，别人都在晒花，花都开那样大了。这里车与人与楼房占据了土地，树少，没有花；这里没有小蜜蜂、没有花蝴蝶、没有蜻蜓；这里鸟儿少，因为没有栖息的地方。偶尔野鸽子站在房顶，野鸽子就是咕咕鸟。没有树可站，却便宜了我。从来都是只听见咕咕咕咕叫声，却看不到真身。我总是猜测咕咕鸟长啥样，感觉它很丑，丑媳妇怕见公婆吗。然而这里，有一天，当我看着房顶午休的鸟儿时，我激动得小心翼翼地把邻居喊出来，悄悄地，悄悄地，我们看向房顶。当邻居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时，她立马放下眼皮说：“哎呦，我当是啥，野鸽子。”
我疑惑地问：“野鸽子？你确定？”（此时我还不知道野鸽子就是咕咕鸟呢）
“俺家一树一树的，天天偷吃我们家的粮食。俺家现在笼子里还有两只呢，自己钻进去的。”
“放了啊。”
“没时间。原来是三只，顾不得喂，死了一只。”
我恍然，问：“那天你说给我只鸽子养着，等炖了吃，是不是就是这野鸽子？”
“昂。”
“好啊好啊，你蒙我傻帽儿。”我还差点质疑：你不是忘记喂，是故意饿它们吧？

有一天下午，我跟邻居在平台晒太阳，眼看着两只野鸽子在我们眼前折腾，还打架。一会儿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叫了三声，我惊讶地大喊：“原来这是咕咕鸟！”
邻居平淡地说：“昂，这有啥稀奇的，大惊小怪个啥劲儿？”
我故意瞟了她一眼说：“你让我炖咕咕鸟吃，真有你的。为啥不直接告诉我这是咕咕鸟呢？还跟我来文化词儿，野鸽子。不对，你开始说的是鸽子。”
“我说咕咕鸟你能要吗？”
“陷阱陷阱，给我挖陷阱。”我又好奇地问：“咕咕鸟啥味儿？”
她笑着说：“不知道，俺没时间宰。”
“是不是特别恨它们偷你家粮食？”
“昂，每天黑压压的来偷粮食，烦死了。”

我不敢铺展画面，黑压压一片偷儿，黑压压一片老鼠药，黑压压一片死亡……鸟儿呀，不劳而获可不好，宁愿饿死，不可做偷儿，不可毁了自己的形象。俗话说你不惹怒我，我不会恶毒。严于律己，做个老实的吧……

这里闻不到花香，这里燥热难耐。我很快就要离开，咕咕鸟，跟我走吧？咕咕鸟说：“才不呢，才不背井离乡呢。听不惯累舌头的普通话……”


2019.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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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里，野鸽子叫斑鸠。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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