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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西北文学史.诗歌卷》清样第一节高致香、高致贤的诗歌 翟显长 “出生书香门第，堪称教育世家，一生笔耕不辍，记录时代风云，抒发生命激情，传递革命精神”的大方高致香、高致贤兄弟，前者用自己的“诗歌日记”，后者用公开发表的作品，让我们依稀能够捕捉到二十世纪五十、六十、七十年代的政治、生活气息。透过他们澎湃的理想，稚嫩的激情，一览无余的表达，我们仿佛又回到“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m-z/d《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的那一页页悲壮历史。 高致香的30则“诗歌日记”，由其胞弟高致贤完整保存，有“时代心声”、“纪念缅怀”、“激浊扬清”、“咏物寄意”、“情感写真”、“读书学习”、“赞颂应酬”等近十个主题，形式上绝大多数是旧体诗词曲，读起来却象白话新诗歌。高致香的上百首诗歌，大都创作于20世纪70年代，而他写于60年代的少数作品，象1964年10月18日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1968年1月20日的《祝第三次氢弹爆炸成功》等少数作品，也具有“存史”的价值。高致香的诗歌受毛泽东、叶剑英等老一辈革命家影响较深，仅仅从《我爱领袖毛泽东》、《人民喜读红五卷》、《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读叶帅《攻关诗》”、“读《天安门革命诗抄》”、“清平乐·粉碎‘四人帮’”、“擎旗”、“歌唱十一中全会召开”、“读《中央关于召开全国科学大会的通知》”等诗作的标题，读者就能感受到浓烈的政治气息。即便是诗人写于二十世纪八十、九十年代的诸多作品，也还带着深深的时代政治烙印。真正属于诗人自己的有思想、有个性的“情感写真”，既有史料价值又有艺术水准的佳作还不是太多，这很让人遗憾。 高致贤1959年在大方发表了《肥堆高入云霄》《完成任务不叫累》，1963年在毕师校报发表《劳动锻炼》和《界限》，1965年在凉水井墙报上发表《而今姑娘胜儿郎》。从诗歌标题上我们就可以感受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时代的社会政治生活气息。1977年6月21日，高致贤在《贵州日报》“娄山关”副刊发表诗作《彩船载宝飞向前》，几十年后，他坦诚地声称“此乃我在公开发行报刊上发表的诗歌处女作，艺术还是民歌体，政治上是喊口号，不少句子今天看来很不合时宜，但我不怕耻笑，仍字字照抄，保留其历史原貌，以示我学步的别扭，也看看粉碎‘四人帮’之前的文学艺术状况。我愿保持透明愚蠢，不是追风‘老正确’。”从1977年到1980年，高致贤在《贵州文艺》《贵州演唱》《贵州青年》《大方农村战报》等报刊上发表了《喜迎红宝书》《长大继续新长征》《山城壁画色更新》《长征路上话理想》等诗作、儿歌。他1979年发表在《乡土》上的诗歌《蚕蛹的回顾》《种子的自述》，1991年被收入花山文艺出版社《绿洲》诗集；他发表在1980年第5期《苗岭》上的诗歌《鸿毛的骄傲》，入选《贵州新文学大系.·诗歌卷》。 大方的高致香、高致贤兄弟，可以说是黔西北诗歌的一对有心人、有情人。经历了20世纪那个举国上下都“高烧不退”的理想主义文学时代，他们虽然有愧少作，却完整保留了自己的诗作——“不怕耻笑，仍字字照抄，保留其历史原貌，以示我学步的别扭，也看看粉碎‘四人帮’之前的文学艺术状况”，精神难能可贵。现全文录入高致贤《蚕蛹的回顾》《鸿毛的骄傲》，让我们感知一下那一代黔西北诗人的艰辛履历： 蚕蛹的回顾 我办了多少蠢事啊/辛辛苦苦，忙忙碌碌/费尽心血，掏出肺腑/结果是万缕千丝/把自己的手脚死死缠住 我受不了窒息的痛苦/生命不甘在痛苦中结束/生活给我以深刻的教训/我从僵化中脱胎换骨/又一口一口地咬开自作之茧/向着新的天地奋勇飞出 鸿毛的骄傲 鸿鹄换下一小片绒毛/鸿毛随风飞入上苍/它悠悠然讥笑大雁：/“笨重的东西，怎敢同我/比翼飞翔！” 鸿毛遇雨坠水/随着涟漪漂荡/它得意地自我次嘘：/“看我飞得多高，脚下/有星月太阳！” 鸿毛正自鸣得意/海燕掠过它的身旁：/“呸！你这无知的东西/怎能把轻浮当做飞翔！” 面对高氏兄弟这样的诗人和诗作，我们应该多一些体谅和理解，少一些为艺术而艺术要追求完美的求全责备。那一代人自有他们的梦想、热情、纯真与觉悟，可悲可笑也可爱可敬！ （此为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黔西北文学史.诗歌卷》，撰稿人：翟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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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1 05:32
发表于 2023-6-21 0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