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大家扫“火星”

贵州老高

他为大家扫“火星”

高致贤

        严寒的冬天过去了，冰雪给大山留下许多残枝败叶，春阳热烈，枝叶干得发脆，倘遇一点火星，便会酿成火海。

        白虎山麓的青松林中，先先后后葬下几百座坟茔，新的旧的，年年春天均有单位或私人到这公墓上来烧钱化纸，祭悼亡灵。

        坟场南边住着一户人家，家中有位年逾花甲的曾大爷，每到冬春，他就要上山打扫墓地：“唰！唰！唰……”枯枝搜成捆，败叶扫成堆；继而点上一把火，枯枝烧成灰；再将败叶送进牲畜厩，暖了畜牲沤成肥，山上扫干净，地里增施肥。

        “曾大爷，你好孝心啊！”有人讽刺他。

        “嘿嘿，我‘孝’的是树子，我为树木扫火星。”曾大爷若无其事地回答。

        每年清明节，这片坟场中都有烧钱化纸的火苗飞腾，火星四溅。每有这种情景，曾大爷便会循着火光而去，善意地劝导扫墓人小心，不要引起火灾。祭奠人请他吃饭，他婉言谢绝；请他喝酒，他接过酒杯，高高举起，向墓葬者三鞠躬，而把酒奠于墓前说：“借花献佛了”！看看周围环境没有枯枝败叶从中作祟，他一声“道谢主人家”便蹿山去了！三十多年来，这里从未发生过火灾。

        曾大爷的头发由青变白了，坟山地由秃变青了，他仍然扫个不停。

        曾大爷去世了，民政局将他葬在这个坟山上，并将他的儿子招骋为“护墓员”，小曾接过父亲留下的竹扫帚，“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