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 巴 老 者

贵州老高

盐 巴 老 者

高致贤

“今天卖盐不要票，每人只准买一斤。”消息不胫而走。社员们呼儿唤女，男女老少一哄而上，将公社分销店的窗口围得水泄不通。真个是人挤人，人重人，人摞人。为争个有利地形，个个使劲挤向卖监窗口，人高手长的扑到前面人的背上，伸手递钱……

“你这老者！”一中年妇女反脸怒视着一个匐在她背上的老头。看她有难言之隐。可此时的人们，思想都集中在买盐上，谁有闲心评论他们的是非？那么拥挤的场合，谁又能判出个是非来？那老者反问：“老者咋啦？老者就不兴吃盐巴？！”

“不要闹啦，要吵就出去吵！” “不要挡住我！”在人们的一片遣责声中，老者和妇人都不说话了。

这时，卖盐的女营业员却停下秤来骂那老头一声“P老者！”

那老头马上反问：“你这个同志在说些那样？我只听说过‘批林批孔’，哪时候又有‘批老者’的指示了？”

不少人发出戏谑的笑声。女营业员想发火。几个老头却发起火来：“管你妈的批哪个！我们还要拿盐巴回去吃晚饭哩！”

有人补了一句：“没有盐巴吃，批哪个都没劲，批嘴？还是先批盐罢……”人们轰然大笑。

一些人的最佳位置在訇笑声中失去，便又暴发了争位战：吵骂，拥挤，轰笑……但眼睛总是盯住卖盐女人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