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娘 教 子

贵州老高

乡 娘 教 子

高致贤

M从小五姐到乡娘，有了儿媳，当了婆婆。儿子大学毕业在城里开公司，买了房子买车子，娶了妻子生儿子，乡娘深感脸上发光，说话也比必以前响亮多了。

乡娘被儿子接进城去享清福。可她在农村劳动惯了，闲不住，没事干就觉得皮肤搔养的。于是，她辞退了保姆，把洗衣煮饭带孙子等家务全包下来，为儿子省下大笔开支，一家人过得宽宽裕裕。可乡娘总是整天阴沉着脸，弄得儿子、媳妇很紧张。儿子问她是不是干家务活儿太累了？她说，这会有我干农活累吗？媳妇说还是请个保姆吧，别让妈妈太累了。她一听到就不高兴：“你们的钱用不完啦？！”弄得儿子和媳妇莫名其妙。

儿子多次问她有何心事？趁儿媳不在家之机，她悄悄告诉儿子：“娘不累，也不缺穿少吃，只是心里难过。为什么？你听外面的人些说你什么？说你什么你没听到？人家说你妻管烟！还给老婆洗衣服！丢人现眼的，你不怕丢脸，老娘听了连头都抬不起来！你一个大学生家，在公司还是个领导，千人万马都听你管，你还管不倒个婆孃？男子汉，大丈夫，脸上不得几颗血也有几颗汗嘛！你呀，上等人不做做下等人。男人就要像个男人样，嫑当葩耳朵，你呀，你跟哪个学的啊？！”

儿子默默地听母亲数落到这时才说：“跟我爸爸学的”。而后小声地说：妈妈，以前您对我爸爸不是也管得很紧吗？奶奶骂我爸爸是趴耳朵，怕老婆，您还悄悄说奶奶是“老虔婆”哩！

门外传来媳妇的笑声，乡娘与儿子停止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