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 牛 窝

贵州老高

吹 牛 窝

高致贤

“天牯牛，地牯牛，请你下来打一头……”。A唱着儿歌去吹沙，一时返老还童！

那时A与文友观赏百里杜鹃，曲径通幽处，一面红沙坡出现在眼前。沙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沙坑。A俯身下去便往沙坑里吹，红沙随之渐渐散开，坑底随之而现出一只与沙色极似、黄豆粒般大小的小动物，牛角牛身，土名“地牯牛”。

H看得很有趣，高声吆喝：“吹地牯牛了——！”文友们便先先后后俯身沙丘，偏着脑袋“扑扑扑”地来了个吹牛“大跃进”，刮起一阵“吹牛风”。吹尽红沙便见“牛”。D也抓住一只。这更鼓起了大家的吹劲，人们全俯下身去，偏着头、撮着嘴，向沙坑底部猛吹，吹得飞沙嵌眼。年过花甲的W也加入了吹“牛”大军，但因中气不足，他便用手扒沙，不但未扒出“牛”来，反把沙碰去将窝儿填满，牛儿藏得更深。他长叹一声，“老夫不适吹牛矣！”

A说，吹牛好玩，斗牛更有趣。水牛打架是斗角劲；地牯牛打架是斗屁劲！他当牧童时，常与牧友们斗地牯牛。一到沙山便吹牛，挑出强健的来放在倒锥体的容器里。容器内放入少量沙粒。将地牯牛放入其中，双方主人高声发号施令：“天牯牛，地牯牛，请你快来打一头；打得赢，种庄稼，打不赢，秋（熏）干巴！”它们便互相抵触起来，看去好似听号令。其实，不过是为争一席藏身之地而屁战沙场！

老A这一讲，人们吹得更有劲了，但吹的结果究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