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潭》

张维清

《湾潭》
文/张维清

你去过它的村庄吗！黄漆糊的吊脚楼
那里盛产乡音，乡恋和乡愁

你读过那片黄叶吗！
唐风宋雨来过，美丽的春秋也来过

挂在半空上的那片黄昏
被风摇落一地的红

瘦长的树干，一头挑起秋的忧伤
一头挑起湾潭河的愁肠

黑乎乎的鸟巢，曾以为那是一片腐烂的叶子
漏风漏雨，但漏不下我的忧愁

我看见一片落叶，在山沟沟里抖动
仿佛听到那是小村的心跳
我捡起那片落叶，把茎看成了根
呼唤远方的游子

若不是秋催它回趟老家
或许恋上雪或爱上梅

被秋煮黄，相思的浓度不逊于一片红枫
化作一滴泪，摇落一地红

与风厮磨，纠缠不清
把自己寻根的清影藏在抛物线里

终止与天空的联系
把一个悲秋，撕成了碎片

被黄泥糊成的空中楼阁
无影无踪
只剩下七零八碎的木骨头

仿佛那个黑乎乎的鸟巢，装满了冷清和萧条

谁在秋叶上写满乡愁
谁在落叶时节，离愁多
谁在一片黄叶里，读懂唐诗宋词

重重叠叠的黄叶
宛如月亮缝上大地斑驳的补丁
其实，那是一场悲壮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