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张维清

《父亲》
文/张维清

指甲里装满泥巴，那是生命线和爱情线
一生的牵挂
裤腿上裹满黄泥
谁又能洗掉你的酸痛和悲苦呢

你是一头牛，耕开布谷鸟的信天游，
耕开韧性的轨迹叫醒的排比句
你是一座伟岸的大山，石头做的硬骨头
挑走人间风霜

从不吝啬自己的苦涩
任劳任怨，把凄风冷雨种在田野上
磨旧老茧的双手，在苦难的日子里
刨出了血泡，刨薄了春秋

一个斗字不识的父亲，能读懂日历的心思
叫一茬一茬的季节
裁出花花绿绿的衣裳
一个被岁月锤打的父亲，门前的磨刀石，
硬是把含辛茹苦的父亲，磨成了半个月亮

我到门栓上去捡父亲的指纹
我到田野上去捡犁耙，草帽的背影
我到乡间小路去捡父亲用竹笛吹落的童谣

父亲，允许我在阳春三月，
为你做一次寿，献一朵鲜花
请我为你写一首诗
朗读苍白如雪的花发
翻走人生风雨和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