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孙中山指示到昆明参加讨袁斗争 简书史迹编转连载之十一

贵州老高

接孙中山指示到昆明参加讨袁斗争

简书史迹编转连载之十一

高致贤

选编按：2018年暑期回乡避暑期间，应大方一中简远海老师之约，前往大方县城奢香大道南端大转盘东边的一个宿舍区内拜谒双烈园！“双烈园”是国民党的林森主席为大定（今大方）县的辛亥革命的两位烈士：谭冠英、简忠义题词的摩崖石刻！2004年，大方县文管所在此石刻前立石碑简介谭、简二烈士史迹，对“双烈园”加以保护。谭简二烈士为了保卫简书先生献出宝贵生命！谭冠英、简忠义去世后，简书也曾写了挽联：“黔黎之冠，凤岭之英。救国是忠，活我是义”。

简书何许人也？谭、简二烈士为何甘愿保卫他而牺牲？乡亲提供加以网上搜索，得知简书（字孟平）是辛亥革命的一位传奇将领，为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做出很多很大奉献。为表示对于谭、简二烈士和简书先生的敬佩，现将网上收集和乡亲提供的简书的革命史迹分段摘编连载于后。这里，我先对于网络和乡亲提供史料的一并致谢！

接孙中山指示到昆明参加讨袁斗争

后来，简书好不容易找到了另外的几个革命党，大家一起流亡香港。

1915年12月25日，唐继尧、蔡锷、李烈钧等向全国发出通电，宣布云南独立，反对帝制，武力讨袁。按照中华民国成立时的体制和名称，设立都督府，以唐继尧为都督。

简书接到孙中山先生的指示，从香港经越南到达昆明，参加护国讨袁斗争。

简先生流亡香港，是因为袁世凯到处缉拿你等，没办法而为之吧？唐继尧一见面就这么问。

简书说，正是。

唐继尧说，可是我听说，袁世凯缉拿你们却是因为你们组织了一个什么“黔人冤愤团”在大街上游行，声讨我唐某，被袁世凯认为是意欲谋反是吗？

简书说，没错。

唐继尧干笑了两声，说，当时袁世凯是帮我的忙呢，现在我却要讨他。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恩将仇报呢？

简书说，袁世凯是国贼，都督今天讨袁，是大义之举。

唐继尧说，可当年我是你们的敌人，现在你们却跟我站到一起，来讨袁。

简书说，世事变幻莫测，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必须站在一起。这并不表明我们以前的立场有什么问题，也不代表都督当初的倒行逆施是对的。

唐继尧低下眼皮点烟，同时玩世不恭地哼哼两声，说，既是这样，简先生为何还要来与我共事？

简书说，时下，讨袁是国家大事。

哈哈！唐继尧大声笑道，简先生果然是有胸怀之人。

唐继尧设宴款待简书，让他的属下演练机枪以赏心下酒。酒宴设在堂口，士兵在二十米远安下他新买来的机枪，朝着两百米处的几根拴马桩突突射击。瞬间，几根拴马桩成为碎片。

怎么样？唐继尧问简书。

简书说，都督的武器是目前护国军中最先进的，如果我没看错，这是英国造的最新式重机枪，杀伤力极强。

唐继尧哈哈大笑起来，说，简先生果然好眼力。这样的机器我有一百挺，怎么样？哈哈哈！

简书说，早知道都督家大业大，有一百挺新式机器并不奇怪。

唐继尧得意地说，闹革命，没枪闹什么革命啊？老子闹革命就靠的是枪，哈哈。这些玩意儿，我可是从英国人手里买来的，这一点我也不用瞒你。

简书没吭声。

唐继尧接着得意，我还有炮哩，要不要我让他们演习给你看看？

简书说，这倒不必，还是留着炮弹打敌人吧。

唐继尧觉得简书扫了他的兴，心里不高兴，脸色就不好看了。正好一士兵在搬弄机枪的时候不慎踢了一个踉跄，他便借此由头撒狂，一酒杯飞向那士兵，跟着就举枪射了他一下。他的枪法实在太准，那随手一下，正打中胸口。就那一下，那士兵一翻白眼去了。

简书惊呆了。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站起身想去看看那挨枪的士兵，可唐继尧制止了他。唐继尧泄完了气，脸色好看多了，他甚至哈哈乐了两声，说，简先生莫怪，唐某治人不严，败了您的兴，处罚一下，应该，应该。

士兵已经迅速被人拖走，下人已经迅速为唐继尧换了酒杯，他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喝起酒来。

简书心里头虽沉甸甸难受得很，但却只能重新坐下来。这个人他实在不喜欢，但目前的讨袁斗争需用此人，大局为重，他只得忍着。

接下来，唐继尧对简书一直不冷不热。这一天，他将自己亲手写下的“讨袁檄文”交给简书，要他过过目。简书看了，檄文历数袁世凯二十大罪状，文笔雄健，言辞犀利，于是表示赞赏。但唐继尧却说，我可不是为了讨简先生赞赏，也就是给简先生看看，好让简先生明白，我要做的，已经无不妥当。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唐继尧不需要孙中山派任何帮手。

我护国第一军总司令蔡锷于明日统兵出征四川，第二军总司令李烈钧同时统兵出征广西，本人兼任护国第三军总司令，留守云南。怎么样，简先生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简书平静地说，只要都督一心护国，简某没意见。

唐继尧说，那我明天同时向全国公布“讨袁檄文”，简先生不是正编《爱国报》吗？把我的“讨袁檄文”发到你的《爱国报》上怎么样？

简书说，应当如此。

唐继尧说，我听说贵州军团长王文华、熊其勋等也都响应积极，简先生何不回黔做些指引？

唐继尧终于下逐客令了。满以为简书会给他激怒，他正准备了一脸得意，等着看笑话呢，没想到简书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他说，都督说得对，我的确已经可以回到我的战场上去了。

就这样，简书回到了上海。

第二天的《爱国报》上头版整版刊发“讨袁檄文”，头条是孙中山先生写下的“护国军政府讨袁檄文”，二条便是云南护国军的“讨袁檄文”。那天的《爱国报》使整个上海滩激动不已，学生自发组织的游行活动随之而起。正如简书自己说的那样，他把《爱国报》当成了讨袁战场，不断地揭露袁世凯的祸国罪行，掀潮助浪。

由于贵州、广西、广东、浙江、陕西、四川、湖南等省先后宣布独立，通电迫袁退位。北洋系军阀、官僚亦与袁世凯离异，帝国主义各国也“警告”袁世凯延缓称帝。袁世凯在内外压力下于1916年3月22日宣布撤销帝制。但他企图退保总统地位，遭到各方拒绝。5月8日军务院在广东肇庆成立，唐继尧任抚军长，与袁世凯政府对峙。6月6日袁世凯忧愤而死，由黎元洪任大总统，宣布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7月14日军务院撤销，护国运动结束。

袁世凯死后的第三天，孙中山先生随即发表《规复〈临时约法〉宣言》，表示：“袁氏既去，当与国民共荷监督之责，不使谋危民国者，复生于国内”，《爱国报》与国内其他各大报纸纷纷向社会公布此项宣言。但无奈实际形势是，袁世凯死后，帝国主义列强失去了控制中国的总代表，便各自寻找自己的代理人，达到其继续侵略中国的目的。于是，在帝国主义列强支持下的各派军阀，乘机扩大权势，割据称雄。中国在表面上出现了南北统一的局面，但实际上社会矛盾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尖锐激烈，军阀集团之间的纷争加剧，以及民主革命势力与军阀势力之间在维护与毁弃《临时约法》方面存在着尖锐的斗争。国依然无宁日，求索之路漫长。如简书一样的革命党人，依然不得不到处流亡。

军阀混战，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亡路上，简书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那些时候，他写了好多诗文。《纪游旅顺》《荒江路》《劫后追思录》《壬戌东征集》等，借此表达他对老百姓的同情，和对帝国主义、封建势力的愤懑。

秋夜很长，秋雨很冷，简书时常久久地站在窗前，凝望着灯光中那一片雨幕，想着昔日的战友。这个时候，孙中山先生的那首《挽刘道一》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

　　半壁东南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

　　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

　　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

　　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

可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一想起这首诗，简书总忍不住泪流满面。这种时候，彭书云总是会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为他披上一件衣服，默默地站在身后，一直等到他擦干眼泪，调整好表情再转过身来。

他的大儿子已经能识字了，他母亲平常教了他不少诗词。有时候，彭书云会把儿子带到他身边，让他背诗给父亲听。母亲告诉他，父亲最爱听的是孙中山先生那首《咏志》：

　　万象阴霾扫不开，红羊劫运日相催。

　　顶天立地奇男子，要把乾坤扭转来。

当他第一次用他那稚嫩的喉咙诵出这首诗的时候，简书激动得把他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以后，简书就自己写一些诗词来教儿子诵读。这期间他们又添了一个女儿，彭书云多数时间得照顾幼女，儿子大多数时间就跟父亲呆在一起。那些个流亡的日子，儿子给了他很多安慰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