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回乡看望双方父母 简书史迹编转连载之十二 高致贤 选编按:2018年暑期回乡避暑期间,应大方一中简远海老师之约,前往大方县城奢香大道南端大转盘东边的一个宿舍区内拜谒双烈园!“双烈园”是国民党的林森主席为大定(今大方)县的辛亥革命的两位烈士:谭冠英、简忠义题词的摩崖石刻!2004年,大方县文管所在此石刻前立石碑简介谭、简二烈士史迹,对“双烈园”加以保护。谭简二烈士为了保卫简书先生献出宝贵生命!谭冠英、简忠义去世后,简书也曾写了挽联:“黔黎之冠,凤岭之英。救国是忠,活我是义”。 简书何许人也?谭、简二烈士为何甘愿保卫他而牺牲?乡亲提供加以网上搜索,得知简书(字孟平)是辛亥革命的一位传奇将领,为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做出很多很大奉献。为表示对于谭、简二烈士和简书先生的敬佩,现将网上收集和乡亲提供的简书的革命史迹分段摘编连载于后。这里,我先对于网络和乡亲提供史料的一并致谢! 夫妻回乡看望双方父母 那年冬天,简书决定回一趟老家。 也不知道母亲是否还健在。还有你父亲,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我做他女婿这么些年,还从来没给他磕过一个头,他该怪我了。简书这样对彭书云说。 彭书云说,我这个做儿媳的,也没跟婆婆磕过一个头呢。我们现在为他们添了孙子,真该回去看看才是。 就这样,一家四口回到了老家。 还是原来的看院人,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头银发,眼睛也不大好了。看家狗已经不是原来那条了,冲着他们一个劲儿地吠。看院人眯了眼好半天才认出简书来,一声惊叫,哎呀!是二少爷回来了! 接着他扯起嗓门儿冲院里喊道:二老爷回来了,一家子哩! 可是院子里却并没有出现他们希望的热闹,看院人喊声传进去后,只有两个老佣人出来了,随后是大哥和大嫂出来了。他们都没表现出太多的热情,好像简书并不是多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了。或者就是因为简书多年没回这个家,大家都生疏了。 二弟回来了?大哥大嫂显得有些平淡地问。 简书把彭书云推到前头,说,这是贱内。又把两个孩子拉到前面,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大哥大嫂上前摸摸两孩子的脑袋,一人拉了一个,说,进屋吧。 妈呢?简书问。 大哥说,妈已经过世两年了。 简书心头一重,惊问,真的? 大哥依然平淡地说,这也能有假呀。 妈得的是什么病?简书一边跟着大哥往屋里走,一边问。 大哥说,三弟没了,你又不知生死,老人家从此就茶不思饭不想,不到一年,就闭了眼。 简书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差一点栽倒在地上。彭书云在一旁见了,及时扶住他,他才勉强站住了。 我们先看看去。简书说。 大哥回头问,现在就去? 先去看母亲。简书说。 大嫂说,也好,弟妹还没见过父母呢。 这样,他们又退出门来,跟着大哥大嫂一起到了祖坟地。母亲和父亲是合葬在一个大墓里的。墓院子很大,几棵柏树长得很葱郁。 佣人点上香交给简书,简书上前敬上,双膝跪下,磕头在地。彭书云拉了两孩子也一齐跪下,磕头在地。大哥大嫂也相继跪下,冲着坟墓喊道,父亲,母亲,二弟一家回来看您们了。突起一股寒风,将树叶枯草刮得响起来。仿佛是父母听见了大哥的喊声,以此作为应答。简书一家,便咚咚磕下三个响头。三个响头下去,简书的泪下来了。他没有抬头,任眼泪冲洗着地面。良久,他终于说了一句:父亲母亲,儿子不孝,没能给您们二老送终,儿子这里请罪了。大哥将他扶起来,大嫂也将彭书云扶起来。佣人上前烧纸,简书也上前一起烧。 看完了父母,大哥说,看看三弟吧。 简书很吃惊,三弟也回来了? 大哥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呆在那荒地里,前年,我把他的坟迁了回来。 三弟的坟果真就在父母坟墓的下边一点。墓不大,但同样是青石雕花做冠做门,墓身也是青石包封了的。比起原来那个土堆,这一个要豪华很多。 简书很为大哥此举感动,连着说了几声“谢谢大哥”。大嫂说,说谢就不对了,三弟跟了你,没落下个好结果,我们做大哥的,不能也不管他呀。大哥见大嫂的话难听了,忙拉她制止。简书却说,大嫂是话丑理正,这话说得对,三弟,就是我害的。 他将两个孩子拉到三弟墓前,让他们双双给他磕头。自己又敬了香,才拉起两个孩子,对大哥说,我们回吧。 从墓地回来,大哥吩咐厨房做饭,叫佣人准备了茶点,大家坐在厅房里一起喝着茶说话。简书觉得光景很不如前,便问大哥,这些年经营如何? 大哥说,都是你们闹的,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打完了就来盘剥老百姓,我们能经营得好吗? 简书听得直沉吟。 吃过饭,彭书云想回趟娘家。正好娘家不远,两家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彭书云牵了大儿子,简书背了小女儿,一家四口没走多大一会儿,就到了。 彭书云的父亲没有表现出他有多惊讶,好像早知道他们今天要来一样。一家四口给他磕头,他也没表现出如何高兴。等他们都起来了,他才张了嘴。 是该回来看一下了,都有两孩子了。他说。 他对孩子们倒是很热情,吩咐佣人拿吃拿喝,把小孙女抱在怀里,拿他的花白胡茬子扎她的脸。小孙女叫痛,他就哈哈大笑。 父亲这些年可好?彭书云怯怯地问。 好得了吗?父亲说。今天张三来镇守,要收税,明天李四来镇守,又要收税,后天王麻子来了,往后一百年的税都给收完了,他就干脆叫收保护费。像我们这样儿地多的,还得多交。什么世道! 简书和彭书云互相看看,只得摇头叹息。 父亲说,你们怎么光叹气啊,你们不是都在革命吗?哦,对头,你们不是在革命吗,到底怎么革命的,把个世道革成这个样? 简书说,岳父有所不知,封建主义、帝国主义不是一垛泥墙,不是说推倒就能推倒的。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弃。 父亲说,没有放弃就好,打他狗日的些。这么说着,父亲就自顾逗孙子孙女玩去了,不管他们了。 过了一会儿,父亲又过来找他们说话。说,我还以为死前见不到你们了呢,没想到还带回两孩子,书云以前的不孝一笔勾销。这一回,不走了吧? 彭书云说,要走,不是还要打那些狗日的吗? 父亲说,女婿去就行了,女儿和孙子孙女都留下吧。父亲眼巴巴看着他们,眼神里明显带着乞求。可是彭书云依然说,请父亲原谅,孟平和我的心都不在这里。 父亲退而求其次,那就把两个孩子留下? 简书和彭书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双双都点了头。 父亲突然像个孩子一样高兴起来,他抱着孙女,拉着孙子欢呼雀跃地出了院子,不知道上哪里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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