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梅讲的故事》集

贵州老高

序《梅讲的故事》集
高致贤


记得清楚，《梅讲的故事》始于2013年4月7日，已经连载了一百多个，讲故事的梅是个什么人呢？关心这个故事系列的读者中，不少人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

2015年，我去江西吉安寻根问祖的时候，向素昧生平的宗亲高怀智通报我的姓名时，他的回答是：知道，随时看你的《梅讲的故事》。坐下来交流时，他问梅是我的什么人？我反问他：你说呢？他说：好像是初恋，也像是情人，还像是朋友，又好像什么都不是。我哈哈一笑：你猜对了一样。他说是初恋吧？我说不是。他说是情人？我说也不是。他说：那就是朋友了？我大笑：是，也不是。他追问：那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我说，暂时保密！

贵州大方县的郭勇主编的《家乡报》连载了《梅讲的故事》，当地读者问我：梅是大方人吗？我说：是，也不是。他们追问，不是大方的，是哪里的？我让他们猜猜看？有说贵州的，有说广东的，有说北京的等等，我说他们都猜到了，也都没有猜到。他们很不满意我的回答，我请他们仔细想想。

一个偶然的机会，某公务员问我：那个梅讲的故事，讲得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在讲，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说她什么都在干，什么都没有干。他对我的答复更是不满意，一句：你说球的这个，等于没有说。我让他学一点文学常识以后再来和我讨论......
上述这些问题，我都这样原则性的应付过去了。后来，有一位叫周幸的文学家要用《梅讲的故事》，问及梅的身份，他就不是泛泛而问，而是非常具体地提出：“梅讲的故事是您以‘梅’为第三人称的口吻，讲述竹与松的故事，采用的第三人称视角的方式来写的文章？ 还是文章的作者是梅，您把梅的文章复制粘贴出来的？”这种专业性的质问，就得老老实实地具体回复了。于是，我告诉他：“梅讲的故事是我以‘梅’这个第三人称的口吻来讲述竹与松的故事，采用第三人称视角方式来写的文章？梅是一个虚拟人物，当然，生活中也有其原型。梅是我的朋友，可惜她会讲故事不会写文章”。

这个虚拟的“梅”，综合了不同地区，不同职业，不同文化，不同年龄，甚至于不同性别的人。梅不过是一个虚拟的艺术形象。讲故事的人是虚拟的。可故事却是来源于现实生活的实实在在的事，我只是编排没有虚构。写到这里，回头来想一想，讲故事的“梅”啊，未必不是你，未必不是我，也未必不是他！想想吧，你相信吗？

为了不可忘却的纪念，将故事编成电子书稿以为序！

2017.6.30.于深圳

游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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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老高

酒与尿的故事
——梅的故事之一
高致贤


一天，顿顿少不得饮酒的老张，正在乐滋滋地品尝着幺女儿送来的美酒。以前见他犹如耗子见猫的老伴——李阿姨，突然站起来，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摔在地上，对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问：“你还有脸面喝这酒？你喝尿去！”老张只好低头承认“我后悔、我错了”这只“猫”今天怎么不敢对抗这只“老鼠”？原来是：

   以前张李夫妻生下第五个孩子是个女儿，老张认为生女儿是赔本的，便把女儿丢在尿桶里，妻子心痛万分，但慑于丈夫常常对她拳脚相加的霸道，不敢反对，反对就要挨打。幸得邻居张大嫂前来探询，见李阿姨躺在床上，便问她生了没有？李阿姨不敢吭气，只是将她的汪汪泪眼瞅了瞅屋旮旯里的尿桶。张大嫂深感蹊跷，揭开尿桶口上的纸版一看，尿桶中泡着一个婴儿。她就虎一下将婴儿提出来。所幸婴儿还没有死。大嫂知道情况后，便说：男女都是一条命呀！为什么这样狠心！你们不带拿给我家带......凭着她是大嫂的身份，边吼边骂，边数落，边开导，老张终于答应把孩子留下来。

然而，重男轻女劣习极重的老张，并不想养活这个女儿，因此常常使用家庭暴力虐待其妻。某一天，他逼着妻子将女儿放在床中间，用被子把女儿盖严，企图将孩子闭死。谁料老天有眼，孩子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之下，在张大嫂等左邻右舍的关心之中，那孩子在老张的歧视中艰难地成长着，也进了义务教育学校。老张内心里就不想让这孩子读书。这个聪明好学的小姑娘刚读到小学二年级，她大姐便生了孩子，老张就乘机逼她退学去为大女儿带孩子。

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受难的孩子自发奋，她在姐姐家当保姆也不忘学习，她姐姐也关心她。随着时光推移，这个苦难的孩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便自己选择了一位流浪的聪明小伙结婚成家，自立门户。適逢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小两口很快成为当地有名的个体户，并且带动她的姐姐哥哥们也先后发展。

她哥哥们忘了孝敬父母的时候，她却常回家看看，给她父母称肉打酒缝新衣，她对她丈夫的父母也很孝敬，她丈夫对她的父母同样孝敬。她妈妈问她恨不恨她爸爸？她语重心长地说：爸爸那样对我是错误的，但也不完全怪他......

那天，她一大早给她爸爸送来一塑料桶好酒就上班去了。午饭时，她爸爸正在眉飞色舞地品尝幺姑嬢送来的美酒，品尝得理所当然似的，毫无愧疚之意，无意中触动了妻子内心深处的伤痛，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游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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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老高

妪言应有忌
——梅的故事之二
高致贤


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以前，多子女的母亲常常会用：“你不是我生的”，或曰“你是我捡来带的”谎话吓唬不听话的孩子。老人们看来，这本是一句戏言，逗孩子玩儿。不料这种玩笑似的谎言常常被尚不懂事少儿当真，说的次数多了，就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投下阴影。在闲聊中，春亲自然而然道出她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

她是其父母的老年得女，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父母的溺爱养成她放荡不羁的开放性格。当她在母亲面前撒野，她母亲觉得她难得管的时候，便会沉下脸来对她佯嗔道：“你不是我生的”！她反问她妈妈：“不是你生的是哪个生的？”她妈妈继续谎她说她是她姨妈生的，如何如何送她给妈妈带......她问她爸爸这是真的吗？她爸爸觉得好笑，笑而不答。于是她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产生了怀疑，暗中思量，她爸爸妈妈都高大肥胖，当时她自己又矮又瘦；想到她姨妈家又只有一个表哥。还想到有一天她和她哥哥吵架，她哥哥说她不是他妈妈生的......越想越觉得真有点像那么一回事，难道这是真的吗？

一天，他就去问她姨爹姨妈，逗得两个老人哈哈大笑。可是她却不依不饶，硬要打破沙锅——问(纹)到底。她姨爹说她，傻姑娘，那是你妈妈逗你玩耍的，你看，你表哥大你那么多岁，你姨妈怎么可能生你？听到这里，她觉得姨爹说得有道理，但她妈妈为什么要那样说呢？心中的疑云并没有完全散去。她姨爹问：你妈妈怎么会说你不是她生的?

她说她一天四处玩耍，上山、爬树，衣服破得快，妈妈说我像小猴子一样，就说我不是她生的。姨妈听后说，“难怪你是个小调皮蛋！”叫她快回家去，免得爸爸妈妈挂念！并拿一段布给她，让她拿回去让她爸爸给她做一套衣服。

她很喜欢那布料，但她还要向姨爹姨妈要缝纫费。这引起了她姨爹的重视：她爸爸就是搞缝纫的，怎么还要缝纫费？说明这孩子对她爸爸妈妈还有怀疑。便亲自送她回家，向她爸爸妈妈讲了她的怀疑。叫她爸爸妈妈向孩子说清楚那是哄她的假话；以后不要再随便忽悠孩子啦！


春梅以为人母之后，看到不少母亲喜欢用“你不是我生的”的谎言来忽悠孩子，有的还因此伤害了父子感情：她说，有一家人生了两个儿子。父母亲严于责大，宽以待小；有时他妈妈还用你又不是我生的忽悠来吓唬他。孩子口中不说，心里却对此认真了，长大后不孝敬父母，亲人们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又不是他们生的。亲人们向他解释半天，他也想不通。于是，有人教他自己验血：

他趁给他爸爸手指挑刺之机，将他爸爸的血弄点在碗里，悄悄带出去与他自己的血融合，他们的血液很快融为一体。从此，他才与父亲恢复了融洽的父子关系。闲聊中，春梅多次谈到：孩子不懂事，老人们不要乱忽悠他们啊！
这不禁使我想道：童言可无忌，妪言应有忌！

佳慧

高老，早！

贵州老高

她从牙缝里挤出感恩衣
——梅的故事之三
高致贤
　家里的新衣与日俱增，款式不少，花色繁多，质量上乘，名牌种种，衣柜里实在装不下了。保姆袁春梅阿姨清理衣柜时，将她自己不再穿的衣服也搜了一大包送给“阳光行动”，多是八九成新的。处理这些衣服之后，不禁引出她的一段佳话——
一天，正在上初中二年级的她，想给妈妈一个惊喜，便神秘兮兮地缠着她妈妈到裁缝家去。妈妈不知怎么一回事，但禁不住爱女的软磨硬缠，只好跟着去看看。到了裁缝家，才知原来是她为妈妈做了一件蓝色新衣服，挺漂亮的。听说那是她出钱给妈妈做的，妈妈不但不高兴，反而随手抓起裁缝的尺子要揍她。
那裁缝是春梅爸爸的同行。他一下挡住春梅妈妈的手，问其何因？她妈妈说：春梅哪里来的钱？！姑嬢家不学好......。原来是她妈妈以为每天只给她一角钱的菜钱，她哪里来钱给自己缝新衣？唯恐她不学好！
裁缝一笑说：“老嫂子，你误解这姑嬢了！”裁缝知道春梅为她妈妈做做这件衣服的钱来之不易啊！
生长在贫困山区的春梅，小学毕业后，她已经能够参加一些辅助劳动了，能不能继续升学？成了家里的一个问题。在他妈妈的坚持下，她终于进了初中。联想到她八岁那年，腹腔内长了肿瘤开刀，休学一年，妈妈精心护理，使她得以健康复学。妈妈时时处处呵护着自己。已懂得知恩图报的她，心里老是想着如何报答母亲的恩典？
然而，作为一个13岁的孩子，完全处于消费阶段，怎么能报答妈妈呢？她看到村子里有老人穿蓝色衣服，很好看，便想给妈妈做一件，可是哪里来钱呢？然而，只要有心，人总是会想办法的。从此，她便打起了买菜金的主意：她住校读书，自己带口粮，学校代为统一煮饭，菜在学校食堂里买。她妈妈每天给她1角钱买菜。每星期从家里回学校时，妈妈要给她带两三天的泡菜。星期一、二她就只用泡菜下饭，不在学校食堂买菜，一周便可剩下两三角私房钱。
她积储到一定资金以后，就去问那个裁缝叔叔，给她妈妈做一件大襟衣服要多少布料？那叔叔让她拿她妈妈的衣服去测量一下，精打细算出所需布料。她还问了所需工钱，自己计算一下，自己的私房钱还不够，于是又继续省钱，一直节省到升入初二时才有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春梅妈妈四十多岁才生她，兄妹两人，她是妈妈的掌上明珠。美丽聪明、伶牙俐齿的她，学习也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考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可因父母年迈力衰家里穷，她考上高中，便没有去读，就开始自谋生路，创造实力来孝敬父母，让其父母安度晚年。
而今，她的父母已经离开人世，然而，身为人母、身为人祖的春梅更知母恩难报，并将报恩思想升华到了社会层面！

午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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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梦

拜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