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禄智明忆趣》 ___编辑标题费斟酌 高致贤 刚收到《大西南月刊》第2期样刊,内容装帧我最爱,这不必说。最让我喜爱的是文章标题改得最好! 阿诺阿布编辑将我的《我们叫他小禄哥》一文的标题改为《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禄智明忆趣》,这就增加了许多文采。而且在文尾添上一副古联:“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使其首尾相应。 正文经过他编辑后,显得更加精彩了!【附原稿于后】。 本期《大西南》月刊,以禄智明副省长为封面人物,刊发了阿诺阿布对他的访谈录,还发了我对他的回忆文章。留下我们那一段和谐生活的美好记忆。 2012.5.10.于深圳 附:我们叫他“小禄哥” 高致贤 现任贵州省副省长的禄智明,作为一介草民的老头儿我来写他,难免拍马之嫌。可是,已进入76岁高龄、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我,升官发财皆不可能了,我还要去吹捧谁?何况没有学过吹捧术!然而,在写回忆录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时冒出一些可敬可爱又可亲可信的朋友来,其中又多是彝族同胞,我就想把他们如实记录下来,任人说去吧! 我落难到北京申冤,有些平时对我很“尊敬”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而王桂馥、罗荣兴、林哈、禄文斌、冯元蔚、苏克明、伍精华等同志,恰恰是在我落难之时接近我的。如果说王、罗二君是因大方老乡的关系的话?那么,其他兄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们)则是我落难期中首次接触到的。禄智明则是之后我看到的好书记,我拟陆续写出我对他们的印象。这里我就先写写禄智明的印象吧: 一 1988年10月10日,我正在家中吃午饭,管人事的县委副书记刘伦才(后任省乡企局局长)和时任县委办公室主任潘明文直接来到我的陋室之中说:“禄书记请你去一下。”我请他俩吃饭,他们说等会儿回去吃。我让他们先去吃饭,我吃完饭就去。他们说:“禄书记还在办公室等着你的”。我说,“什么事这么急?我一上午都在采编室,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劳你们两位老弟的大驾?”他们笑而不答。 我很快吃完饭便同他俩一起去了。禄书记果然还在书记办公室等着。那里是他们常找被提拨的干部谈话的地方。互相握手坐下后,我便问书记找我有何事?他虽像平时那样和蔼可亲,但却未开玩笑。 他的开场白就是:“总算把你请来啦!你们读书人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我们的工作中信息不灵,决策困难,想请你到县委办公室信息科来搜集信息,提供县委决策,就算来帮兄弟一把,我想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说:请让我想想吧!此时,我不禁想起我与他的首次接触。他刚从威宁来大方任县委书记时,在路途中遇到他,他便主动向我打招呼。那时他个人初到大方,人地生疏,县邮电局有他的一个姓张的威宁老乡,他下班后常去那里聊天。当时我在县广播站搞采编,一天下班回家途中遇到他去邮电局,他便叫我“郭局长”,一问他为何这样叫我?原来他将我误认为是县广播局的郭桂发局长了。误解消除,一阵哈哈,我顿觉此人真好玩,就是文人们常说的平易近人,礼贤下士! 后来,我到马龙岩林农公司采访时,他正在那里视察,他便主动约我去山上转转。我说:“书记,你是不是又认错人了?我是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的高致贤哩!”他说:“我就是约你呀!” 我们沿着山间小道慢走漫谈,我说(他的前任)赵x亮书记是不会见我这种“坏人”的,他还在大会上瞎批评我高致贤留大包头、穿喇叭裤。把我最鄙视的且写文章挖苦讽刺过的奇装异服反过来加在我这个50岁的老头身上。说心理话,我调出县委大院后,对县委机关的官僚作风更加反感。连县委机关的新闻我都不想采写。禄书记却同我讲起他小时候放牛割草,工作后扫地提开水、爬电杆、修机器等“卑贱”经历,我仿佛觉得他不是县委书记而是一个好兄弟。我与他的距离突然拉近了,我傲视官人的性格被他软化了。在后来的接触和了解中,得知他工作时严肃认真,休息时嘻嘻哈哈,几岁的农家小孩都同他玩得来,没有一点官架子。他特别关心贫困农民,觉得他很像我青年时的性格,是个信得过的好书记,与他共事不会吃亏。便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我说我马上要到北京参加新闻改革和新闻人才培训班,刘伦才副书记说现在不去了,要上北京以后同禄书记去,有的是机会。禄书记对他说:那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让他去学习回来再来上班吧。 二 去到他身边工作后,听到人们对他的评论就更多了。他也毫不避讳,工作之余便和大家神侃瞎聊! 上任之初,一些老同志看不惯他的随和作风:他会用口技嘘歌,下班之后无事时,他会嘘着歌儿散步。于是,有人就说他在个县委大院内嘘风打哨的,像个放牛娃儿,哪里像个县委书记?机关内住有几户家属,几个三五岁的小孩儿常在院子中玩捉迷藏等游戏,下班吃过晚饭后,或星期天,他无事之时便会去逗小孩儿们玩耍,还和孩子们一起游戏,玩得十分高兴,家长们看到禄书记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将对书记敬畏变成敬爱。 下农村遇到不太会讲汉话的彝家老人,他便用彝语同他们交流,取消了群众顾虑,说禄书记不嫌我们穷农民,消除百姓的怕官思想。智明常常会用一句诙谐的民间语言解决一种矛盾:双山金家寨的民间有些矛盾,听到禄书记去了,群众有些害怕,竞相指责对方。智明先不评判谁是谁非,而是埋怨“这个舅子地方!”控辩双方一下愣住了!同去的人说:禄书记说的是真话哩!他爱人姓金,好像叫全汝芬哩!那些人一听还与他们字辈相同,县委书记成了姑爷,智明便用开玩笑似的诙谐语言解决一场民间纠纷。智明对民间问题如斯,对党政机关普通工作人员依然。记得一次他与县机关青妇干们聊天,在一片笑声中,他十分幽默地说:有条马路消息说:我们机关内有人要添丁了,人了兴旺,看来我们要得杯喜酒喝了!我们要的是甜酒煮鸡蛋,苦酒我们不想喝,那就只有自斟自饮了!哈哈……后听说有在场人之家属超怀者悄悄做了人流,他不显山不露水其乐融融中解决了一道小难题。 可他对当官者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县档案大楼兴建拖了几年,迟迟不能动工,他一到任就看到县委大院内这个问题,但他表面上并不着急,而是暗中进行调查研究,干部职工很愿向他说心里话,他收集了大量第一手资料,经过认真分析,找到症结所在,掌握了造成障碍的充分依据后,一开会就十分严肃地指出关键所在,设障者心里明白,半小时解决问题。 他平时喜欢和职工交流,一旦进入思考状态就是另一个样子!当时的县委办公楼前有座人行天桥,上午上班前,他常常一个人像战斗前线指挥官那作抉择前那样,反剪双手往返于桥上度方步。此时,谁叫他,他也不理,更不会像平常那样同你开玩笑。何也?他在考虑当天或近期工作大计。当他考虑成熟之后,走进办公室向主任、科长,或全体职工布置了任务,而后又谈笑风生,无所不谈了! 连他被群众骂的事情他也毫不隐讳地摆给我们听。一次,他带我们到大方城关人饮工地慰问,谈到胡耀邦总书记带的中央春节工作团解决大方城关吃水难的问题时,他说他和大方人民一样感谢党中央,他个人更要感谢党中央。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刚到大方任书记就身入群众中,看到县大十字水井边摆着一条等水的水桶扁担长龙。他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等水的人们七嘴八舌发议论,纷纷叫苦饮水难。其中一个说:“伙计们,听说来了个小禄书记,儿噢,看他能不能给老子们解决这吃水问题了”。他听后并未责怪群众骂他,而是深感自己责无旁贷,但因县里财力不足,自己无力解决,因之心急如焚。中央急大方人民之所急,他也分享一分。 三 实践证明原来我对他的估计没有错,在他身边工作得很愉快,他不随便批评人,而且会巧将批评变表扬,抑或化为一个发人深省的玩笑。干部群众都喜欢接近他,他到区乡工作,基层干部听说禄书记来了,身患轻病的都会起床来看看他,都想与他说说话。一些乡村彝族老人亲切地称呼他“小禄哥”!这个称谓传回机关之后,大家觉得很亲切,于是,工余休息时,县委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老中青,都嘻嘻哈哈地称呼他“小禄哥”!他也“送”给其他人一些很有趣的帽子——绰号。例如“6.4风波”之后,他送我一顶“高自联”的小帽,还带动地委组织部的同志们常常这样叫我。 他关怀弱势群体,尊老爱幼。我本是他下级,他升任毕节地委组织部长后,我到地区开会,一天晚饭后,我们来自县里的十多个文友无事,我便约他们一起到智明家里去看他。因为文友们多是第一次去见这种级别的“大官”的年轻人,进门前还有点儿拘束感,可一进门就见他当着大家的面教孩子叫我“高爷爷”,文友们的紧张心里便开始消减。我向他一一介绍这些青年人,他便和大家称兄道弟说起笑话来,文友们的紧张心情消除了,听我与他畅叙别情,还不时笑笑,也插插话。回到住地,都说他们以前没有看到过这样平易近人的领导。 一天,我去县委小车班,看到驾驶员们在聊天,便和他们聊起来。常为智明开车的宋守君风趣地说:“以后啊,我再不敢送禄书记回威宁去探亲啦!” 我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问他为什么呢?他一笑说:“高老师,你不晓得呀,这个禄书记呀,一回到家中,麻布衣服一穿,拿起镰刀就下地为他当农民的父母亲割包谷草去了;他一走,我又不好意思坐着,便和他一起去。心想:反正我是干惯农活的,难道还干不赢你禄书记?可是呀,到地里一看,什么农活他都干得好!嘿嘿,我还真干不赢他哩……” 刚从农村招到县委办公室来做小通讯员的陈连忠,对机关生活十分陌生,很不习惯。好在禄书记和小连忠都单身汉,同住在县委机关内,工作之外,他俩也朝夕相处。一次智明从地委开会回到县委办公室,我们问他有什么新任务?他很严肃地对陈连忠说:“小连忠,地委要我和你写报告!”我们一下被他弄蒙了,他见我们处于茫然之中,哈哈一笑说:“地委要我写续职报告,这不就是要我和小连忠来写吗?”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利用“续职”与“叔侄”的方言谐音来说明他与小连忠亲如叔侄。有个星期天,县政协待客,派办公室主任游正文去请他吃饭,可禄书记迟迟未到。政协副主席张世益问游主任:“你请小连忠没有?”游说,那个小娃儿吗?我没有请。张世益让他快去叫小连忠一起来,否则,禄书记是不会来的了。 游正文再去请他时,果然看到他在约小连忠一起去机关食堂进餐。游正文就连小连忠一齐请了,禄书记才带着陈连忠一起去赴宴。那年春节假,他把小连忠带到威宁去过春节。团年饭桌上,他拈鸡头敬小连忠,待之以彝家上宾之礼。当然,他不只是对小连忠这位农村来的临时工格外优待,凡在他身边工作的“下力人”,他都格外关心。每次下乡吃饭,他都要先看驾驶员上桌没有?如果没上桌的话,他便要去找。久而久之,熟悉他的同志们都懂得:要让禄书记安心吃好一顿饭,你得先安排好他身边的“苦力工”。他为什么如此关小连忠们?他参加工作也是从县委机关们勤杂工开始,烧水扫地爬电杆,许多杂工他都干过,样样工作都干得好!与小连忠有其相似之处。 他到大方任县委书记未带家,光棍一条住在县委办公室(原县委食堂)小阁楼上的一间小保管室里,无事外出时,除了睡觉之外,他都在办公室里活动,不少单身同志也常去那里和他一起看电视,吹壳子,摆家常,抑或评论国家大事。小小办公室,成了他调查研究社情的大世界。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好的工作方法。大(方)纳(溪)公路设计测量方案第一次征求意见会在大方公路养护段召开,我们去现场采访,因为初定起点于大方县城北门,所以,智明书记在会上深表感谢党中央和胡耀邦总书记关怀后,话头轻轻一转,我们希望再获得一点关心:把起点定在南门。会后我们继续跟测量队采访,禄书记似乎很随意地说,说者先生任务不轻啊!我们心领神会,心照不宣,一路上向省设计测量队的张队长说:队长,该路起点从北门移到南门,加不到两公里,在全长全长280公里,贵州境内也有90公里的路上,只要你们制图的笔尖轻轻一点就足够了,他同意了,让我们向邓总说说,邓时恩总工程师听后,在毕节会议上一锤定音,县城多了一条西大街,而今成了大方县城最繁华的奢香路。智明一句话,大方县城的扩展至少提前了十年。 四 1990年,我才第一次享受到工资改革的增资。那时我已33年工龄了。晚饭后,我像往常一样,到办公室去和他聊天。闲聊中,我们突然扯工资改革问题。我便对他说:小禄哥,工改前的33年中,我所领的工资总额还不到2万元嘞!他不相信。我便向他出示我获得调资次数和每次增资的一览表: 1958年9月开始月薪18元(8月报到领了半月工资9元),1960年12月才转正。16个月288元加半个月的9元,转共领297元; 1961年转正工资为25元,一年正好300元; 1962年1月提为29元5角一月。一直领到1977年底,这16年共领了5664元; 1983年月薪调到60元零5角。37元的月薪领了6年,共计领得2664元; 60元零5角的月薪一直领到1988年底,6年共领了2300多元。 1989年按正科级调了一次,次年又竞选到千分之二的奖励调资指标。工资升到90多元1月,这两年领了2200多元,工改后奖励工资没了! 这就是说:我从1958年到1990年工改前的33年中,一共领了13400多元工资。 他看我的明细账后大为惊讶!我说他当时所领到的工资总额也不会上2万元的,他认真想了想说:“真的喃,我才18年工龄,30元一月的工资就领了10年……” 禄智明很会唱山歌,这是我第一次与他在理化区马龙岩林药场零距离接触时就知道的。那次,他约我和他一起在山间小道上边走边聊,我说我小时候放牛常常背着柴草走这种山间毛狗路,问他能走吗?他说他小时也是个看牛娃儿,还能骑着牛儿在毛狗路上唱山歌。第一次接触,我也不便请他唱,但已知道他会唱山歌啦。当时提倡机关干部参加生产劳动,县委机关要带头,身为县委书记的他更要以身作则。劳动休息时,他和大家一起上山,一起喝烧酒,一起对山歌。记得有一次去鸡场劳动,几个小青年嘻嘻哈哈缠着要他唱山歌。他佯作镇定不唱,大家知道他的脾气好,并不怕他,他缠不过了,随口唱道:“小哥哥来小哥哥,劝你快去把亲说,年轻之时贪玩耍,老来之时你无着落!”惹得大家轰山大笑。他的山歌常常把农村出身的同志们引向儿时的生活环境。 他快调离大方之前,我陪他到各区转转,作些告别交谈。去到坡脚区,我在九洞天内和他对唱一次山歌。那是登上游船之时,看到二洞天口,触景生情,我即兴唱出: “抬头望见九洞天,天连水来水连山,想陪禄哥唱两首,又怕书记不喜欢!” 有意挑逗他一下,他便接唱起来: “谁说禄哥不喜欢,不唱山歌心不安,只要郎心和妹意,陪你唱个两三天!” 大家同声“喔呵”,一齐鼓掌助兴,怂恿我同他对唱起来: “高坡撒荞荞摞养,情妹梳头摇两摇,不是情妹爱打扮,江边杨柳正抽条。” 他接唱: “高坡撒麦麦摞麦,情妹梳头拍两拍,不是情哥爱打扮,江边杨柳正开叶” ……… 陪我们一起去游的杨汝先副区长惊讶于禄书记会唱山歌。我说禄书记是位年纪轻轻的老歌手。我便趁机向智明介绍坡脚区是大方的山歌之乡,彝家女歌手陈学秀拿到过省里民歌比赛的一等奖。随之唱起陈学秀爱唱的: “对门白岩对白岩,岩下搭起对歌台,妹是桂花香千里,哥是蜜蜂顺岩来。”在同志们的赞美声、喔呵声和鼓掌声中,我们一起唱起大方山歌二环腔: “太阳出来照沙沙(嘛啊)照沙沙,照见情妹(阿咦阿咦)梳头发,梳头发;木梳梳来篦子篦(嘛啊)篦子篦,中间插朵(阿咦阿咦)望郎花,望郎花!” 区里陪行的同志们也一齐唱了起来。我觉得他与我青年时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便放肆地与他唱了起来! 智明喜欢唱歌,当然不只是唱山歌,1989年县里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了,观众一再请求禄书记来一首,他即席登台说:“我不怎么会唱歌,请高文祥们和我一起唱,我就猪吃南瓜——赶倒滚”。于是他和县委办的高祥文们演唱起现代京剧“今日痛饮庆功酒, 壮志未酬誓不休。 来日方长显身手, 甘洒热血写春秋.”他唱得声情并茂。随后他又独唱一首歌颂教师和母亲之歌,感动得台下一些老年教师和老太太们流下热泪,说,从来没有听到县委书记上台唱歌,还唱母亲和教师哩,唱得这样好! 知道禄书记调地委工作后,同志们依依不舍,晚上到县委办公室来陪他唱歌,但他不唱所谓的流行歌曲,而是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大海航行靠舵手,……”、“闪闪的红星……”等从抗日战争唱到穷人翻身解放,唱到祖国改革开放时期的民间最流行的老歌,往往唱到深夜12点还不想散! 1989年春节,他来我家看我,送我一条“男子汉”香烟,我接过手就打开来抽。事后我妻子问我:“禄书记为什么要送你那条香烟?”我开玩笑说:“他向我行贿呗!”她一笑:“行贿?他是教你要活得像个男子汉样!”这真引起我的反省:禄书记确实会用反话正说的手法,我是否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了?……10月10日他找我谈话时,为什么要说“好容易把你请来了”?之前他让“大(方)纳(溪)高级公路指挥部”调我去当办公室主任,不是他找我谈话,而是指挥部副主任叶顺芝找我谈话,说是禄书记点的将,种种原因我不愿去,而且跑下乡去躲禄书记,回来向他承认不服从调动的错误时,他没有批评我,只说了“理解”二字! 五 智明要赴毕上任的前一天——1989年3月5日,县委办公室决定下午全体工作人员与他联欢。上午,智明避开前来道别之人,利用当天仅有的3个小时,带着我去落实3件事: 先到公安局去请求为小连忠办理农转非户口,小连忠是羊场乡的一个农民小孩,与智明非亲非故素昧平生,一次下乡工作期间,他发现那小孩骑单车很熟练,了解他为人老实勤奋,便聘到县委办来当通信员。他完成任务很好。智明对公安局长说:“我在大方当了一届书记,没有求你们办过私人事情,现在我不是书记了,求你们按政策为小莲忠办个农转非。”说完后马上向公安局的同志告别; 接着去县人武部,部长、政委赶快来迎接,不待坐定,他就问该部搬迁地址落实了没有?听了汇报后,他谈了一些意见和建议,部里十分高兴,拟做午餐为禄书记饯行。他婉绝后回到办公室一看,快到11点钟了,便叫我跑到县邮电局去把他们的章、龙、丁三位局领导全部请来,已11点过了,他开门见山追问该局的业务大楼设计方案拿出来没有?局里汇报了现情。智明说:根据电讯发展的要求,原来的设计保守了,让他们再增1000门,这是要增加一些投资,但比以后另建一幢楼节省多了。增加的投资,他会帮助想办法!邮电局龙三位领导人愉快地接受了任务。 1989年3月6日,智明依依惜别大方,走上毕节地委组织部长岗位。迄今20多年过去,我已76岁,十多年没有和他见过面了。虽然近来通过几次电话,只听声音不见人,还是没有当面开开玩笑那么过瘾!可当年我们和谐相处的许多情景还历历在目,愿友情之常青! 2012.5.10.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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