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老来说 卸甲布衣已有些时日了,虽因种种原因,并未得享天伦,也为种菊南山。还在世海中晃荡折腾。除了还须挣些银子贴补家用外,也是为了不被社会遗弃,尽力拖延老年痴呆到来时间。故而每日里还是忙忙叨叨地奔波辛苦。 这种状态,还颇似宋人刘克庄笔下所道的:老懒尤于笔砚疏,难陪骑省赋闲居。去周柱下谁为史,传邺侯家尚有书。台馈不烦公粟肉,户租难办客车鱼。侧旁万一邻堪买,便拟诛茅近太初。 大多同龄老者和当日的袍泽都在安享晚年,或含饴弄孙,或游走天下,或玩物弄技,总有着赋闲的意趣。即便是少数神衰气馁的弱者,也是坐守宅中,浑噩混时。似乎与世俗没有了什么交集。自在轻松自得乐,无心世事无意功。 于己而言,无意山川逐春风,亦无意龟藏牙塔中。几十年的宦海沉浮,几十载的社会打拼,在骨子里就植下了不安定的元素。即便是为僧做贾,依然还是忘不了俗缘抛不开责,总是在矛盾中纠结。近乎于病了。 人前看似赋闲客,可心里岂是避世翁?自己的心思自己知晓,谁又能理解其间的委婉? 既然老了,那就得习惯并适应暮年之生活方式,尽力平心自我,莫问人是人非。与其自寻烦恼,不如沽酒自酌,安作斋公罢。 老来无意逐春风,不闭龟藏牙塔中。 僧坐禅堂尘未了,官休市井责何空。 街前尔似赋闲客,心里谁为避世翁。 人是人非多莫问,且沽村酒作斋公。 ——七律·老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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