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半生诉 昨识钓翁,言少意深,兴起相伴而坐。由渔钓出身世,果然故事颇多。 其岁已近七旬,身老衰病俱齐。三高已是平常,糖宫早具其名。一生风雨兼程,仕途官场皆行。也曾贯甲征伐,也曾学府题名,也曾统辖一域,也曾辉煌青云。 临了一纸公文,摘去顶戴花翎,卸袍复归市井,轻轻坠入红尘。除却病疾错误,别无何物随身。 果如武穆句叹: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虽非壮怀激烈,却也潇潇雨歇。 翁曰:此生已末路,惯看秋月清风,唯有憾处,便是未曾理解“人生一世,吃穿二字”之真谛。只晓小车不倒,不曾抬头看路。做砖任搬,为钉随固,到头清风一房。 少时欲做神仙,四海云游济世。视钱帛如粪土,为廉洁以正名。老来方知世空,只求福地安居。眼见桑榆已晚,落得家贫如洗。柴米油盐不挠心,养老抚幼却拮据。 人生一世,出生一纸,从政一纸,退休一纸,了却俗缘。一切皆入太虚,无奈烟雨平时尔。 真正是: 梦幻人生本太虚,浑然不觉岁无余。 少时期盼神仙伴,老至唯求福地居。 数十年间尘与土,八千里路苦和嘘。 桑榆也就三张纸,柴米油盐常拮据。 ——七律·半生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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