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旁听”考毕师 (我的入学生涯之二) 高致贤 一是因年龄太小,我不到入学年龄;二是因为不懂算术立式,我没有当插班生资格,故尔两次被迫当“旁听生”。 一次是我在4岁的时候,我有个远房表兄文子奇,在我们村里团了一堂学生,利用我家堂屋作教室,我未到入学年龄,不能成为正式学生,便自由旁听。旁听生是不参加读书、做作业和考试的。 一天中午,文先生无事,就来考我认字;他也知道我认识了不少字,也想试试我这个小表弟的水平如何,以此方式取取乐。他写个“節”字来让我认,谁料他刚写了竹头,下面的左边还没有写完,我就认出来了。他一高兴,随手用那写字的笔杆轻轻敲了我的头一下。认得字了还要挨打?我感到委屈,便哭起来。我母亲听到我的哭声,赶来看个究竟。 母亲问明情况后,凭她的姑妈身份,不讲情面地当着学生的面大骂文先生一通。理由是:认不得字你可以打,认得字了你为什么要打?骂后把我抱走,从此不让我再当他的旁听生;但住房与教室仅一壁之隔,哪能隔得住朗朗书声?我真正成了“旁听生”,就在教室的隔壁听别人读书了! 第二次当旁听生是我已经进入20岁了的1956年。 1956年5月,与我同时失学的刘祖裕从贵阳当石工回来,他特地到我家约我一起去读书。当时我都进入20虚岁了,不便去读初小,我们便去到20多里外的响水区显母民办小学要求插班六年级。该校只有黄老师和魏老师二人上课,一经测验,我连小学二三年级的算术题都不会立式演算,可我们都大了,插班初小实在不好意思。于是,黄老师来了个变通,说,反正离放暑假只有一两个月了,你们先在六年级旁听一下,下学期正式插班五年级。 旁听生可以听讲课、自愿参加考式,但老师不批改作和评判试卷。我们便在学校附近的一个亲戚家寄饭,抓紧时间“恶补”算术。因为我自学的珠算已经可以打“六归七二五除”,即会四位数的除法了。只因在旧社会的私塾里没有学过算术,故尔不会立算式,我俩就专攻笔算立式,用珠算求结果;与此同时,我们又从其他同学那里找来老师批改过的作业和试卷来对照我们的演算过程和结果。我俩日夜加班,专攻算术,从小学三年级补起,不懂的就问老师和同学,把式子运算学会,就一通百通了。凭我俩扎实的语文功底和敏锐的理解能力,三个星期我俩的算术就赶上六年级的中等水平,到毕业考试时已名列全班前茅了。老师特以同等学力推荐我俩参加升学考试。我俩一举考取毕节师范学校初师部,为显母民校创了块名牌,次年报名读该校的学生骤然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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