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叹老竹 窗前园中有几丛簇竹,枝青叶尖,节密干长。去岁冬时,曾显出枝疏叶黄,待得春来,嫩枝仰首,先茵芽,后翠叶,进而碧玉干伸,纤纤叶舒,将新生的春花围于圈中。风卷时避吹,日烈时遮凉,呵护着群芳绽放吐艳。很是以护花使者为傲。 然而,在这碧翠葱茵的丛竹间,却有一株略显粗陋的老竹长于其中。也有修长的躯干,却显得苍郁枯黄。也坠窄细的竹叶,但看着稀疏瘦削。看得出,它已是一株经年的老竹。 春风来时,它也被染茵身躯;熙阳照处,它也现出劲拔;清风拂过,它也悠扬摇曳。在粗竹间,它俨然也有一席之地。 然而,毕竟已是暮岁之物。春风虽爽,却亦易乱;春雨不寒,却亦阴湿。风乱时,它已持不住身躯。雨淋处,它也耐不住深寒。渐渐的,青绿的躯干上显出了斑驳;佝偻的枝头,翠叶也开始卷曲。它已跟不上青春的脚步。 它已衰老了,不再能与青春比肩; 它已虚弱了,不再能面对风雨的摧残; 它有过梦,欲以拼搏赢得辉煌。但这个梦太长,要走的路也太长。 不知不觉间,它垂下了尖枝细叶,弯曲了曾经傲立的身躯。 它不得不向时光低下了高昂的头。尽管,它有太多太多梦未央。 春来怀志护群芳,情高气更昂。 奈何天不遂人肠,有心无力彰。 风雨乱,势难当,梦长路更长。 疏枝指月独凄凉,几多意未央。 ——阮郎归·叹老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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