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

张维清

《乡居》
文/张维清

《乡居》
文/张维清

拜访过大山里，寺庙跪过的三根香火
拜访过居在山沟沟里，喊过我名字的兰花花
拜访过八秀村，满腹经纶的秀才
一棵上了百年的老枫树
依旧精神闪烁
去听听每片叶
讲述小村耐人寻味的故事
走村串户的磨刀石
把自己的青春磨成了半个月亮
马车磷磷，碾碎了甩响天空的鞭影

燕子衔回了一片春，把呢喃种在乡野上
细柳，丝丝缕缕，还有谁去解开它，解不开的结
丝瓜，把自己看成了一盏心灯，长藤枯死，也要缠紧秋色

在这里，你可以捡到蛙鸣，虫吟，鸟巢落下的叹息
在这里，你可以拉二胡，走象棋
饮尽孤独和独自清欢

叫上黄昏，反坐在牛背上
吹响竹笛的牧童，七孔里飞出的民谣
坐上花轿，盖上红盖头，被唢呐送远的新娘
那个村口还在眺望

我把唐朝的我喊了回来，与新茶共饮
沉沉浮浮，读懂了它深远的用意

平静，摊开长长的白宣，等你染墨
很急眼，日益淘沙，还生怕落在后面的那支水上
小湾的女子，司空见惯，温习它的柔情
乡村的汉子，把它用作扁担
一头挑起小村的梦，一头挑起我的乡愁
很富有，流水，黄沙，渔船，山歌……
养了一群白鹭，黑鸟……

二个望断愁云的渡口，用一千匹马，也买不走它的相思和忧伤
它的长，长不过我神经里装满的惆怅和缱绻
它的宽，宽不过父亲顶天立地的肩梁
它的心，是水做的血液，在魂牵梦萦的故土里，流淌
它喂养的炊烟，就是我的脐带
它走过的那片田野，那支水，才能听到它的呼唤
它喂养的那滴水，就是我小小的故乡
我无需星光璀璨，无需黄金万两
如一叶野草，把自己安放在山坡上
趟过这山与那山之间的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