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行散记》

轻吟

《闲行散记》
文/轻吟   

深冬，午后。阳光很好，恰得闲暇。忽想起少时时常走的山路，颇有些年头没有走过了，亦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不免动了寻幽的念头，且去走上一遭吧。


缘溪而上，涓涓细流，在阳光的映衬下，泛出粼粼的光来。水依旧是清澈的，溪却不若少时的宽了，岸底甚至长出了丛丛的茅草，弥漫着深冬里的颓黄，不免让人生了几分荒凉的感觉来。


原来，这溪流一年之中，大多的时候水还是颇丰的。人们常在这里洗菜，洗衣。依稀记得溪畔还淘了一汪井的，井里的水是可以吃的。然而，如今这一丛丛茅草，把一切都遮掩了起来……


我知道，这溪水是从山谷间的一口方塘里流出来的。我们小的时候，每到这深冬时节，如再遇到大雪的天气，我们便找机会到这方塘来的。这个时候那池塘面上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的，甚至是可以在冰面上玩耍的。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冬天，应该是极冷的，要比近年的冬天冷的多得多的，然而记忆中仿佛也不曾觉得十分的冷呢。


山路到是没有什么变化，路边的几个大石头似乎是小了许多，也丑了许多。现在的小孩恐怕是不会爬上去，惬意地躺着晒太阳的了。


溪畔的那几畦菜地到还是没有荒废，远远望去行列整齐，只有几块是有着葱绿色。在这严冬里能种些什么菜，我也是不懂的，到是有点好奇那几块绿来。


路边是一块块细窄的山地，依在斜坡上，土质很是一般，稀稀落落地生了些麦苗，看来户主也是不在意是不是有什么收成的，更多的是宣示主权似的，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吧，谁知道呢！


路傍着山势回转，渐渐往上，路边的树木渐深，虽说是冬天，残留的叶儿不多，但那枝条编织出来的网，密密麻麻的，是足以让人望而却步的。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记忆中的池塘。噢！现在应该不能叫做池塘了，累年的淤积加上山石的崩塌，池塘业已不复存在，中间甚至凸起了一大块，长满了茅草。在路对面的一侧倒还是有着一汪潭水，也就是从这潭中溢出来的水，往下流成了小溪。今冬的雨水极少，这溪水虽不曾断流，却也是奄奄一息了。


走到这里，看到这里，寻幽的心思一下子荡然无存了，看着透过对面山上树枝洒落下的阳光，依是热烈地照着，枝上几只不知什么鸟儿在跳跃着，也不知有没有啼叫，反正是没有入我的耳来。无端地觉得很累，又不想在此地歇息，于是强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走。


看着地上的影子，本是随着脚步在走着的，恍惚中，觉得那影子似乎立了起来，很清晰的和我合体了。仿佛又看到，他剥离了我，化作成了几个嬉闹的少年，在一遍白茫茫的雪地里撒欢，想来，定是往那山里的池塘溜冰去的吧！快乐，似乎唾手可得，却又似遥不可及。


终，我已不是那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