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人生的书本

午午

《温暖人生的书本》
文/午午

爱写字，是从爱读书开始。

记得小时候为了阅读，闹过不少笑话，也挨过许多的训斥，但仿佛字有魔力，多少年来不离不弃。想来，没系统刻意的栽植和培育，自个儿摇摇晃晃是长到了如今，看的字多，一本本的书阅读下来，大约还是记住了一些有名的句子，或者观点吧。

常常有人称赞散文和诗歌，其实往往觉得文学体裁里面写起来，也算是这两个比较顺手，有时候有的感触便一挥而就，遇上心情颇佳还来个配图配曲，而常常心情继续颇佳，会反复阅读，或于阅读中修正谬误，或倘佯中滋滋的臭美。

读书较多，兴趣是逆反了规矩吧，类别上杂乱无章。最初读的是剧本，舞台的传统戏剧本。油墨印刷，16开，不太厚，用订书钉装订起来。里面有台词，有唱腔曲牌，有锣鼓符号，旁白帮腔等等等等，当时觉得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每一次获得新的剧本，那感觉是狂喜的，说如获至宝也不为过。那时候的梦想就是有个大大的屋子，一面是窗户三面是墙，书墙。从地面堆码到屋顶，那些书一辈子也看不完。

那时候的读物不多，基本上能搞到手的，摸黑也要抢时间读完。躲在蚊帐里，平纹织法的蚊帐日积月累被熏成了微微的黄色，呵呵，那曾经做过三个月的纺织女工的经历，所以知道平纹螺纹的织法。蚊帐外半米高的墙上，悬挂着一颗25W的白炽灯泡，灯胆上些微的积垢，黄色的灯光透进蚊帐，照在书本上。双肘支撑起身体，书本翻开安静的躺在枕头上，等着我去读它们，一行一行滑溜过去，用目光触摸书里的奇妙。每到翻页，用指甲挑开纸张，缓慢的轻轻的翻过，因为隔壁的母亲是不允许这样看书，倒不是担心我的视力或者睡眠什么的，主要是电费问题。所以读书的心理，还混合了窃喜。

读书时光，是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记得是在旧居，后来很多年，在很多次的梦里，都有那间昏黄灯光的屋子，和枕头上的书本。面对书本总是一往情深。

     
某一天，它闯进了生活 —— 线装版古老印刷装订的那种，它叫《西游记》，书皮封面和封底早被撕没了，内容也随着被毁的页数一层一层，多多少少各不相同。噢，书是往右翻开的，字的排列是从上至下，且纯正的繁体字。粗糙的纸张，有点马粪纸的质感。说真的，这书的模样还真丑，刚捧在手里那时，隐约还能闻出一股子霉味儿，混杂着其他气味，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它的喜欢和期待，我相信里面有神奇。

在文革尾期的时局，别说繁体字，就语文课本上的知识能学好记住都不错了。家里大人们忙碌着工作，没人知道我的需要，而我知道灵魂里的渴望，那是多么的迫切。囫囵吞枣的通读一遍，很多字不认识。怎么办呢？再读吧！然后慢慢摸准了作者的语气，模糊觉得是某地的方言，将不认识的字跳过，再一整句话根据情节去揣摩，慢慢的那些不认识的繁体字，被强记在脑海里。这本线装书，读了多少遍，不记得了。

后来是《席慕容文集》、《安妮宝贝文集》、《张爱玲文集》......

我想我的诗歌，受席慕容的影响比较大吧，所以自称西米，就是席迷。

《三言二拍》，是不得不读的。乃至后来见到无论书店还是手推车的盗版书摊，只要看到这一类的，狂购没商量。因此在2003年刚来新疆不久，地摊淘来一套《中国古代禁毁小说文库》，一共五本。这一次是正常版本，横式排版，硬壳封面封底，切实保护了书胆，呵呵。这一套书，断续的阅读不能说出多确切的时间，只大约估计总遍数不少于8次。后来去累加了字数，总阅读这套书过1600万。这一套书，陪伴了我最艰难的岁月，在苦难的日子里，摩擦出理想的火花。


偶然看到过毕淑敏的一句话，出自她的新书《淑女书女》，这和张爱玲的态度不谋而合。说起张爱玲，很多人骂她汉奸之妻，我不以为然在评论文学的时候扯上立场。因为那是另一个话题，就比方说我们讨论一道菜式的做法，你插嘴说这炒菜锅的牌子取名很滑稽。菜肴跟炒锅是有关联的，可是两个关注点相差很远去了，叫人结舌。

返回说到毕淑敏和她的书。摘录一段，不好意思。

假如除去经济的因素，比如想读书但是无钱读书的女子，天下的女人，可分为读书和不读书的两大派别。

我说的读书，并不单单指曾经上过小学中学大学硕士博士，读过一本本的教材。严格地讲起来，教材不是书。

我说的读书，基本上也不包括报纸和杂志。好书是沉淀岁月冲刷的沙金，很重，不耀眼，却有保存的价值。书对于女人的效力，不像睡眠，睡眠好的女人，容光焕发。失眠的女人眼圈乌青。读书和不读书的女人在一天之内是看不出来的。

书对于女人的效力，也不像美容品。滋润得好的女人，驻颜有术。失养的女人，憔悴不堪。读书和不读书的女人，在三个月之内，也是看不出来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走，书要一页一页地读。清风朗月水滴石穿，一年几年一辈子地读下去。书就像微波，从内到外震荡着我们的心，徐徐地加热，精神分子的结构就改变了，成熟了，书的效力就凸现出来了。

读书的女人，更善于倾听，因为书训练了她们的耳朵，教会了她们谦逊，知道这世上多聪慧明达的贤人，吸收就是成长。

读书的女人，更乐于思考。因为书开阔了她们的眼界，拓展了原本纤细的胸怀。明白世态如币，有正面也有反面，一厢情愿只是幻想。

读书的女人，更勇于决断。因为书铺排了历史的进程，荟萃了英雄的业绩。懂得万事有得必有失，不再优柔寡断贻误战机。

读书的女人，更充满自信。因为书让她们明辨自己的长短，既不自大，也不自卑。既然伟人们也曾失意彷徨，我们尽可以跌倒了再爬起来，抖落尘埃向前。

读书的女人，较少持续地沉沦悲苦，因为晓得天外有天乾坤很大。读书的女人，较少无望地孤独惆怅，因为书是她们召之即来永远不倦的朋友。读书的女人，较少怨天尤人孤芳自赏，因为书让你牢记你只是沙粒沧海一粟。读书的女人，较少刻毒与卑劣，因为书中的光明，日积月累浸染着节操鞭击着皮袍下的“小”……

“淑”字，温和善良美好之意。好书对于女人，是家乡的一方绿色水土。离了它，你自然也能活。但与书隔绝的日子，心无家园。半生过下来，女人就变得语言空虚眼神恍惚心地狭窄见识短浅了。

淑女必书女。

结论显然，这就是道理，又想起多年前，那是二弟结婚时候，文化馆的一位前辈送了一幅对联，亲手书就的对联装裱后，给婚礼平添的书卷气，还有文化底蕴，格调陡然高雅。对联是：才知湖海宏始伟，腹有诗书气自华。

深深暗服对联的道理，所以后面这一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做了座右铭。常常砥砺自己，也转赠他人。


读书的女人，较少持续地沉沦悲苦，因为晓得天外有天乾坤很大。读书的女人，较少无望地孤独惆怅，因为书是她们召之即来永远不倦的朋友。读书的女人，较少怨天尤人孤芳自赏，因为书让你牢记你只是沙粒沧海一粟。读书的女人，较少刻毒与卑劣，因为书中的光明，日积月累浸染着节操鞭击着皮袍下的“小”……


再一次温习，用书本的力量充实，让沉沦的眼睛清亮起来。

秋末季节去河南路上购物闲逛，买了盗版《明朝那些事儿》。想起原是叫七七多读书，后来他看完这本，写了一个裹脚布篇幅，却毫无裹脚布气味的读后感。想着七七的给力，自己是一定要去读一读的，断续的看，2个月多的时间看完了，读后感却不敢写了，面对七七那股强劲，始终觉得自惭。后来买了《鬼吹灯》，戴着眼镜，一页一页在安静的夜里读书，人生的滋味不过此刻，一灯一人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