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大雁歌

王大训

古风：大雁歌
文/王大训

情系故乡有三鸟，云雀燕子雁声高。
云雀鼓翼天上鸣，燕子三月剪柳梢。
大雁不过九月九，碧天万里秋渺渺。
人字一字涉星河，三队七伙向九皋。
亦有群动似天军，盘转回环夜向晓。
视如鹰隼声如号，云浪滔滔栖我郊。
吾乡麦海千万顷，村外河汊遍湖沼。
大水苍茫连天横，小巧绵延列如岛。
雁行在天云阵黑，落地翻腾涌浪涛。
饥饿纷纷向麦田，利喙食苗割韭刀。
大腹便便垅上戏，跬步挪挪三摇摇。
一夜餍足向天翔，田畦垅亩遗蛴螬。
早出归晚牛马云，夜喧晨栖黑石礁。
湖沼弥望浑如墨，冰雪骤沸狂如潮。
翅摩树梢矢如雨，声入梦乡惊儿号。
父老夜向星空望，势如猛虎翅如雕。
日夜惊寐食我麦，斯物不除怒未消。
鱼钩叮当随行足，网丝纤纤颈上飘。
向黑置饵麦畦上，平明逡巡视夭夭。
亦有昏黑早行佬，兴高步低过湖沼。
忽焉某物绊行足，伤翅飞飞且跳跳。
惊魂甫定追行踪，足踏薄冰得大鸟。
携回家中三天乐，烹煎佳肴喜眉梢。
吾曾六龄随父兄，垅亩躬耕向近郊。
长者垅上扬牛鞭，我向田畴自逍遥。
忽有雁来云横天，栖居麦地群吠嚣。
我乐翅羽心花放，急步高低观蹊跷。
十步八尺伸手接，肚膨臀肥跳摇摇。
群雁戏闹无所视，老少同堂欺我小。
五步并作三步行，伸手接羽始遁逃。
向空盘旋五十步，翩焉再落戏我脚。
我再急行气嘘嘘，渐近翅喙闻腥臊。
老雁小雁视我无，横移摇曳臀低高。
再接翅羽始跳跳，三接臀尾始向高。
大翅小翅扇蒲风，肥臀凸腹坠如胶。
翅风劲击十五摇，歌吠渐急向云霄。
我意其惊去无归，翩然周环落前苗。
我怒急步四五追，回旋戏落三五遭。
眼见雁翅将握手，父兄长驱追我吆。
魂牵故乡有三鸟，卅年相违雁声高。
梦境百度唤不回，童趣千寻心牵绕。
与君同乐歌一曲，故国情深魂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