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游子梦

                                                                                      
《霜降》
文/游子梦

迷茫的那个原野，心总在风中颤抖，秋天快到尾声，落叶随风飘零，瓦房上白白的一层薄霜。霜风冷雨，霜降一过就入冬了，冬天会下雪的，雪花飘飘，山村别有诗意。母亲在世时，每到晚秋霜降，她就会叨唠：这个冬水田结冰了，那个冬水田也结了，小河边的浅水处也有一层薄薄的冰，菜叶子叫霜打焉了，象开水泼了一样，叮嘱我多穿点，别装小伙子，落个头痛感冒。

远离家乡，母亲在电话里提醒：今天霜降了，记得不？记得就好，别打几年工，连节气都忘记了。母亲说起来没完没了，我就扯个谎。妈，你听上班铃响了，我上班了。好吧，快去上班，好好做哈。其实一天忙着上班，什么二十四节气那能记得，只是哄母亲开心而已。

后来母亲走了，和父亲每天都会打个电话，父亲的话比母亲少多了，三言两语就要挂电话，说电话费钱。没了母亲的提醒，我倒把节气记住了，一到节气，我就会提醒父亲，父亲笑我，你娃在家种地记不得，现在不种地倒记得了。其实记得节气，也就是想去世的母亲。


父亲电话里说今年不知咋的，还差几天才到霜降就象在过冬了，早上冷得不想起床。打白头霜了，要烤火穿棉袄了，吹风树叶子落了一院坝。你呀，莫耍小伙儿多穿点衣裳。早晨冷得不想起。

当父亲说到冷时，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山村，仿佛看到了晨风中冬水田那些粼粼光泽的薄冰，田边地角庄稼地里那白白的霜，野菊花黄黄花朵也染上了一层白白的。头发被岁月风霜染白了的父亲，多像母亲墓地的白草。霜降，一个多梦又苍老的节气，让我浮想联翩。秋冬交替，霜降后严寒就来临了，雪花也会飘起来，像山舞银色一个洁白的世界。

2020.10.23霜降.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