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两天的日子

紫色远方

《瞧我这两天的日子》
文/紫色远方


“姐，老家下周要下雪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老家那边有句俗话，连续阴雨雾后晴，连续晴天雾后雨。”
“嗯嗯，感受到了，要不就晴天，要不就下雨，一下雨就是一星期左右，而且一会儿不停地下。别的地方这样大水会淹没家园的。”
“嗯嗯，老家冬天也冷啊。下周要下雪了。”
“不怕。”

其实我已经紧了紧肩膀迎接寒冬腊月，谁知迎接来的是“雨”，跟朋友说下雨了，前天晚上下的，一直没停，朋友都“啊”？

我的咳嗽终于回头，终于可以睡整个晚上，又睡不醒了，总是碰枕头就睡没影儿。昨晚是睡着了，可是梦一直到现在，那么清晰。梦见几只小鸡被楼下邻居小姊妹俩把玩着，超级开心。小男孩儿是弟弟，小女孩儿是姐姐，他俩相差一岁。梦里，他俩有玩儿的就安静，谁也不惹谁。一会儿，我看到弟弟攥着一条黄色的粗粗的蛇，我大喊大叫让他扔了，他摇头，手还挪到蛇头部分。吓死我了，蛇吐着大嘴，总是回头够让它失去自由的家伙。眼看着就要咬到男孩儿的脸，吓得我拿起棍子就打蛇脑袋，脑袋打烂了，男孩儿也不松手。我喘着粗气，没有危险，爱玩儿玩儿去吧。

一会儿，看到女孩儿，她把小鸡都放进筐里，还念念有词：睡吧睡吧！我过去一看，我的天，我要疯了，头皮发麻，又一条黄色的金蛇，蛇裹着小鸡不动，似乎怕冷着小鸡，它们就那样相拥而眠。我赶紧抓把草给盖上，不能让弟弟看见。我拉走姐姐一边玩儿去，告诉她：“让小鸡睡会儿。”

一会儿，我同学领着她妈妈来找我，她妈妈看见地上的死蛇，立马兴奋地叫起来，捋顺捋顺，放背篓里了。吓得我问：“干啥？不害怕吗？”
“回家炖肉吃。”
我摇摇头，偷偷地告诉她，框里还有一条活的呢。同学妈妈赶紧走到筐子跟前，把草拿开，她乐着把蛇拎出来说：“都是肉，没骨头，香！”
哎呦，打死我，我都不吃。

院子里安静了，都回家去了，我看着鸡筐子，心想：都是鸡鸭惹的祸，蛇们都是从哪出来的呢？我得处理掉，送给别人去。我抓了两只给邻居白丫家，她家正吃饭，她跟她小闺女都很愿意要。丈夫嚼着贴饼子没表情地说，要它干啥？都死了。我赶紧说，没死，睡着了，放笼子里当鸟儿，醒了就欢蹦乱跳。我担心人家不要，赶紧掀开门帘跑了……

手机铃声，把梦断了，梦断了，心脏还扑通普通地跳，我是真怕蛇类的东西。这几天，楼下邻居家小姊妹俩天天放学就上楼来，什么都翻，就连我忘记的两块大虾糖都被翻出来。糖拿走可以，必须在大人面前吃，嘱咐先给妈妈吃，给姐姐吃，最后自己吃。告诉他，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家里的女人。他乖乖的照着去做。其实我是怕担责任，怕一块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怕吃糖时，孩子跳腾，万一吃气嗓里，我就是脱不了责任的罪人。要吃饼干可以，我看着他吃完再动。无形中我说了很多话，我正咳嗽回头，多说几个字就会沙哑。我总是听歌哼歌，小家伙也要唱，可是连个《小星星》歌词都没记住，我纳闷幼儿园都学什么了？我百度《小星星》，指挥他跟唱，觉得教会他唱也不错。可是还没唱完就说换个《门前大桥下》，换吧，一会儿又要唱刘欢的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咳咳咳，参北斗哇……他只会这几句。

大概看我好脾气吧，天天缠着我，我舍不得我的时间，舍不得我的嗓子。我本来就没了耐性，他居然毫无理由地踢了我一脚，用鞋尖踢了我的腿肚子，生疼，我拉下脸说：“你踢我，我不喜欢你了。”一会儿进屋又乱翻，非要喝蜂蜜，且不说我的蜂蜜贵，我正生气呢，才不给你。再说，喝蜂蜜要拉肚子的，喝坏了，你妈妈会找我打仗的。他居然自己打开，用手蘸着吃，我赶紧抢走藏起来。实在受不了了，我习惯安静，再说谁敢踢我打我，我都会敬而远之，不管是谁，我是惹不起躲得起。谁踢我打我，不管是谁，我都记仇，不报仇，但是一定不喜欢你。小时候被狗咬了，我就一直怕狗。多好看的狗，我都不喜欢，见到就警惕绕道。

我躲这姊妹俩，晚上不敢开灯，等他俩安静睡觉了，我才爬起来，吃饭、洗漱、看点啥写点啥。昨天一直下雨，中午，小姐姐看到我，我那么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她总是看见我喊她弟弟：“弟弟，快来，阿姨！”接着，他俩就跟了来，他们妈妈怎么喊别上去，男孩儿头也不回地回答：“就上来。”来了，就乱翻，姐姐一边笑。没翻到啥，拿起前天给又不要的饼干，给姐姐一块，姐姐不要。我得抓住男孩吃完再动，真怕出事儿。这一边吃，一边跟他姐聊天，呛了几下呢，我命令不许说话，直到吃完，我才松手。多么盼着他俩别来。这小姑娘模样不俊，鼻涕总是挂鼻子上，总是让我抱抱，都一年级了还撒娇。上你妈那撒娇去。长得像芭比娃娃似的，或许我会抱抱。

一会儿，男孩儿又进屋乱翻，说：“阿姨，蜂蜜呢？我要喝蜂蜜。”
“奥，你先回家吃午饭，我忙呢。”
“那我一会儿再来。”
“下午来。”可吓死我了，我急忙嘱咐。
他又回头：“阿姨，还得吃柚子。”
本来我想买点吃的，留着给他俩，现在说啥也不买了，买了我偷着吃。人家啥都不缺，只是我不想招他俩。我要安静。

心想，下午我藏哪去呢？悄悄地走悄悄地回来，跟个贼似的。悄悄地进屋，我连客厅灯都不敢开，卧室灯也不敢开，黑暗的世界里摆弄手机吧。耳听着楼道有他俩的声音，他俩没敢进来。楼道安静了，我也不敢开灯，怕他俩杀回来。我要安静，我有很多事儿要做。必须搬家，环境第一，不过他家明年搬走，买了新楼。盼望着盼望着！这段时间咋熬呢？不能翻脸，邻居必须相处好。躲着躲着，我居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居然到了次日清晨，连着几日都是这样。我不习惯吃早饭，现在连晚饭也省了。今晚要不要黑灯吃饭？

那年，我妈偏要有去吃席，要我多吃点儿好吃的。谁知赶上一桌子孩子，其实就仨孩子，一家的，一对男孩儿双胞胎，一个姐姐。好家伙，菜刚端上来，姐仨就抢了，连汤都喝了。一条鱼，一会儿功夫就剩白骨头，跟遇到吃肉蚂蚁大军似的。人家妈妈还笑，在家就是这样，一盘菜一盘菜地抢，我假笑硬塞了半个馒头。回到家就发委屈给我妈：“以后别叫我替你去做这儿事儿……”
我妈也生气地说：“吃饭没样子，大人也不管。你是死人，不会不跟他们一起吃吗？看到小孩儿的桌子就等会儿。”
“别说了，以后再也别想让我上哪去受罪。”

从小，我妈让我跟弟弟上哪吃席去抢饭，我跟弟弟从来都不抢，就吃跟前儿的。很多大人都夸我们俩，即使不夸，“抢”永远跟我们不沾边。我跟弟弟也从来不会上谁家玩儿胡乱翻。一直懂事儿的我，偶尔有一次当众发脾气，人家都会说我变了。我会冷哼，我不会打破原则地变。

我一直躲避小孩儿，不管你多漂亮，我也不去抱抱。因为不知道你会不会冷不丁给我一嘴巴，我脸面哪放，我脸小。一个怀孕妈妈蹲下逗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居然狠命推了一把这怀孕妈妈，多危险。这妈妈别扭地站起来，别扭地笑说：“不稀罕人家的了，自己生。”对，自己生，一巴掌，让他懂事儿，做个不让人讨厌的“人”。没深没浅地孩子，你能拿人家怎样？只能躲。不是我冷酷，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不想自己受委屈。

楼下俩家伙又喊叫了，今天周末，我偷着安静着，一旦听见上楼声音，我就赶紧跑出去。


2018.12.2

午午

哎，挺无奈的，其实可以拉下脸。
有些时候不必爱心泛滥，因为不值。

游子梦

这梦儿真有趣，咋叫你做走了，蛇呵鸡的，哎哎呦，看得心都要跑出肚子外边来，有趣有趣。

风吹麦浪

有些宽容就是姑息养奸

澜本嫁衣

抹不开情面的宽容，偶尔也可以怼一哈

紫色远方

午午 发表于 2018-12-2 10:25
哎，挺无奈的，其实可以拉下脸。
有些时候不必爱心泛滥，因为不值。

愁啊，愁……

紫色远方

风吹麦浪 发表于 2018-12-2 18:35
有些宽容就是姑息养奸

嗯，助纣为虐

紫色远方

诗文浩渺 发表于 2018-12-2 19:43
是的，很有趣。不过可以不宽容，我以为。

跟朋友说我这两天黑着灯等安静，朋友说两个小孩儿就吓这样？

紫色远方

澜本嫁衣 发表于 2018-12-2 21:57
抹不开情面的宽容，偶尔也可以怼一哈

一直给人的是笑脸形象，偶尔一次横眉冷目，我就是学坏了，人其实要面子真的很累

午午

紫色远方 发表于 2018-12-3 09:43
愁啊，愁……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