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刘扬忠的知交诤言 高致贤 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博士生导师刘扬忠老弟去世,痛失诤友!我与扬忠身居两地,天南地北,尽管我到北京要向他报到,他回家乡,我和亲友们总要欢迎,可是,见面机会毕竟不多,我们的交流,多是通过书、信传递。他先后出版了《稼轩词百首译析》《宋词研究之路》《辛弃疾词心探微》等一些专集,有时寄赠与我,有时我去买来学习,从他的书籍中学习知识和思想;发现问题,我就直言不讳地写信告诉他,他发现我的误解便一针见血指出来,推心置腹,毫不隐晦,使我受益匪浅!去年我将以往的一些重要来信收入我的回忆录《苦乐人生》的“附录”中,其中《学术交流信》一节里就收入扬忠老弟的复信。现将该信抄录于后,以兹悼念! 2015.5.25.于深圳 扬忠复信附后: “致贤: 三月八日函(邮戳九日)收悉。感谢你出于“爱之深责之切”的愿望细读拙作,并指出其中的一些错误。此书我自己看过一次校样,你指出的几个错字我是改了的,不知为何还是印错了。尽管未曾超过万分之一,但我也够恼火的。第88页的“少翁峭拔秀千寻麓”,原文应为“少翁巉秀千寻麓”,我校对时已经改过,不知为何还是印成这样了。现在用电脑排版,时常会手指头乱敲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错字或衍文,真没办法!此书即将重印,我会告诉出版社,让他们改一改错再送工厂。 另有几处并非我错或排印之错,而是你理解不对或看错了: 1、第119页第7行,我的原文中写的是“泼在怀中”,你眼花了认成“泼在杯中”。茶本来在杯中,怎会“泼在杯中”?自然不通了。“泼在怀中”则是指将茶水泼在胸前,有何‘不合实际’呢? 2、“风会”不是笔误,也不是鄙人生造,而是一个现成的词儿,它指一定时代、一定环境中众人所趋的一种文化习尚和精神氛围,其义与“风气”有所区别。刘永济《词论》(上海古籍社1981年版)卷上《通论·风会第五》有云:“文艺之事,言派别不如言风会。派别则私,风会则公也。言派别,则主于一二人,易生门户之争;言风会,则国运之隆替、人才之高下、体制之因革,皆与有关焉。盖风会之成,常因缘此三事,故其复也,亦非一二人偶尔所能为”。你可仔细领会。 3、第133页1-2行“九原”一词未错,原文即如此。九原,指墓地。据《礼记·檀弓下》,晋国卿大夫的墓地在九原(今山西新绛县北)。后世因称墓地为九原。说成“九泉”当然更通俗,但此处是照引原文,不能乱加改动的。 4、“结末”并非生造,也非笔误,有这个词。但考虑到通俗易懂方便一般读者,可依尊意改为“结尾”。 另外,说到买书,只能去书店买,或向中华书局读者服务部联系邮购……我这里,自己花钱买了一些来送同行和亲友,已送光了。暂写到此,如有事,欢迎再来信。 即颂 著安! 扬忠 匆草 1998年3月17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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