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学生涯(连载之一)烟灯前读《千字文》 高致贤 按:我这个三次入学校,先后只当了7年在校生的人,能在上世纪80年代晋升记者职务并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贵州分会,迄今已有800多万字的作品在国内外刊播出版,且有作品获全国性大奖,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坚持业余自学。 自学从我三岁开始,迄今80余载,除了包括两年私塾在内的7年在校学习外,90%的岁月都处于自学当中,我入学不多,但读书不少,自学铸就了我的写作。 我的自学追溯起来,应始于我三岁多的时候。那时,我父亲吸大烟,每天晚饭后就打开他的烟灯盘子。那盘子平时收起来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提箱,宛若现在医生的出诊箱,打开三方便是一个长方形的盘子,正面是一组套箱,大小箱内分别存放烟枪、烟斗、打石、操杯,钎子、镊子、鸦片、烟灯等。 吸烟开始,只见父亲把烟斗装到烟枪上,再从平时熬好的熟烟中揪出黄豆粒大小的烟土,拧成烟丸,然后用钎子插入中心,放到烟灯的玻璃罩口处烤泡起来,再放到肥皂块大小的打石上去搓成圆锥体,再将烟之锥尖插入烟斗底部中央的小圆孔内,而后将烟对准烟灯,嘴衔烟枪口,吸食烟土烧化的烟雾。三岁多的我,喜欢在父亲的烟灯盘子边玩,但小孩子是不准吸烟的。不过,若是感冒咳嗽拉肚子,父亲便会把吸存在口腔中的烟子喷到我的口腔内,以烟代药,还有疗效。 有时也有其他人和他一块吸烟,边吸边聊,我爱插嘴,大概是怕我影响大人们的谈兴吧,也许是父亲为在友人面前炫耀我的聪明,便丢本《三字经》在那里,教我一页以后便让我自己读,谁料我很快就背得了,再教我两页,第二三天我又背得了;于是一次再多教几页,都被我很快背诵了。这便引起了父母亲和哥哥们的注意,便认真教我,两三个月我就能背诵《三字经》的全本了。他们再教我认字,几个月后,我把《三字经》上的字也都认得了。 这时,父亲便让我“升级”读《千字文》,这就不像读《三字经》那样自由了,两天上一次新课,每次教两行,第一天要背得课文,第二天要认得所教的字,认不完字不教新课。如果说《三字经》是读白口书,顺口背诵 不认识字的话,读《千字文》可就动真格的了。可是,这也并没有难倒我,只不过多读些时间罢了。大约到4岁多的时候,我就把一本《千字文》包本背诵了;不但背得,还全认得了。 为了检查我是读白口书还是真认得字?父亲和哥哥们便让我对《千字文》倒着认,横着认,倒着横着我都认得了,我便可以自由选读其它的书了!有些亲友对我能够全认识《千字文》不相信,父母亲就让我在他们面前当众读认,这也成为父母亲骄傲的资本。也因在入学之前就能认那么多字,便有了我在第二章的《两次旁听》中写下文子奇先生写半个“節”字考我的那个故事和我在私塾中给先生当“助教”的资本。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