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与友言

尘封

醒着的梦呓——与友言

好友告之，其夫不愿再在位上历受煎熬，近日向上级递出了辞职申请，辞去不大不小的位置，甘愿作一个普通职员。询吾不知是祸是福。

其夫任职务多年，虽不是达官诸侯，却也主持过一域，引领过一方。有过些业绩，也有过荣光，以旁人观之，尚有兴旺发达之像。却在岁至天命之年，欲挂冠卸甲，退出前沿，甘为小吏平役。问及缘由，只道“三累”，事累、身累、心累。

事累者，事务繁杂，无边无沿。上有计划规矩，下有柴米油盐。左有协调援手，右有外求内耗。

身累者，没日无夜，无休无暇。真有令来如山倒，事去如抽丝之势，却是费尽移山心力，卷不及暮雨朝云之态。纵有八臂哪吒之力，也挡不住十万天将之围殴。

心累者，昨日一策，今日一令。还未砌墙垒瓦，又要挖壕掘坑。日昂要晴朗，雷公要布云。前文未阅毕，后旨又降临。一个不小心，一时不留意，或就大祸生。

真正做官不易，做小官更难。实在煎熬难忍，宁肯辞官为民。

听友述罢，想己数十年经历，也是如此艰辛。无言可道，只得赠句一阕，以做回应之：

恍惚人生数十年，清风苦雨总相连。

是非也就几行字，功过难逃两只船。

花落花开同旦暮，霞飞霞舞共云烟。

黄粱未熟脱身早，冷看江湖象万千。

——七律·与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