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茫然

尘封

人的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时而高亢，时而沉郁，尤其在暮年时光。年轻人情绪变化往往都是遇到什么事情，喜事便开心，恼事便沉郁。而且来得快，走得也快。一点点事便会欢欣雀跃。犹如宋代李持正的《人月圆·小桃枝上春风早》所言：小桃枝上春风早，初试薄罗衣。年年乐事，华灯竞处，人月圆时。禁街箫鼓，寒轻夜永，纤手重携。更阑人散，千门笑语，声在帘帏。

遇到一点点坎坷或是难事，便如宋代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鶗鴂》所说：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即便一点事都没有，也会如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所写：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种快意恩仇，率性胸襟的畅快，只有年轻人才能享有了。而年岁长了的老人却不同，或许经历太多，抑或是自我抑制，情绪很不愿表现出来。不论是愁是喜，总是默默地压在心底，不使流露。心头之情却似李密笔下的：日落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而此时之心绪，便是一种心头埋着的抑郁，有对过往的反思，有对茫然无措的表露。

或许，这就叫：暮气吧。

凝碧池边看夕烟，迷蒙枯坐意茫然。

微风缕缕摇新竹，思绪重重牵旧缘。

壮志消磨斑鬓后，黄粱梦醒誉来前。

倾樽难灭心头事，总见苍穹月半圆。

七律——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