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至暮年常忆旧,白首最念少年时。这似乎是每一个年暮之人的常态。 一人独坐发呆时,心头泛起的是对过往的情景;两人相对处,常说的也是过往的事由;一群人相聚,最易沟通的话题,一定还是过往的回忆。 其原由或许有三:一者,已逝去的往事,不论是蹉跎还是辉煌,都是自己亲历的辛酸和甜蜜,刻之于骨,铭之于心;二者,已逝去的往事,不论是曾经拥有还是失之交臂,都有着失落或者遗憾,同样刻之于骨,铭之于心;三者,已逝去的往事,不论是忘情幸福还是伤心的悲哀,都不可能再会重现,还是刻之于骨,铭之于心。 当年暮岁老之后,社会的大潮已滚滚涌向前去,而离开激流潮涌的暮老衰翁,已无力、也不能再驱舟操楫,奋身相搏。唯只有在过往的回忆中,找到自我存在过的痕迹。 就如刘禹锡所吟: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于是,老暮之人,唯追忆而知己在,反思而得己身了。 满酌金樽谁为伴,清风孤影凭栏。 品花赏竹数微澜,乱魂对酒,郁垒一杯残。 逐梦神游思往事,是非功过如烟。 笑书古句慰心安,铅华去尽,还有意欣然。 ——临江仙·暮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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