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时分,与两位当年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从过政,后自各一方的老友相见,寻一街边酒肆,拿出一位老兄自己泡了近二十年的苦荞酒,点上三两个土菜,共觞小酌一番。 哥几个可是自三年前疫情发生后,就再没见过面。不是尔家中有事,就是他远居他乡,虽尚有信息来往,却再难相见叙谈。 三人相见,更显沧桑。赵兄颜面略显色灰,张君面容隐约憔悴,吾自神衰气缓。全然几个老叟模样。皆是入暮之岁,不耐面藏岁月沧桑。 三杯酒下肚,情绪性起,酒少话多,意气盎然。说往事,都有千辛万苦之坎,道成功,皆曾挥斥方遒一方。说人生,各有历经沧桑之理。言未来,却都是不知所终的茫然。 说来道去,确有宋代辛弃疾《阮郎归》句中之情:鹧鸪声里数家村,潇湘逢故人。挥羽扇,整纶巾,少年鞍马尘。如今憔悴赋招魂,儒冠多误身。 而今皆是退出江湖之人,纵心头有无数意气豪情,在岁月面前,也都是老了的廉颇,情志再高,意气再烈,也躲不过三遗矢之颓唐。 这人生皆是如此,不自年少努力,到老也就唏嘘尔。 时代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也就把古今多少事,尽付谈笑中,还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罢。 一坛荞酒胜琼浆,勾得韵思长。 且就轻风几许,浅尝逝水时光。 赵兄颜褪,张君面悴,各已沧桑。 不道廉颇老矣,只言归路何方? ——朝中措·老友共觞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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