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岁逝疾 连日的阴雨,今日终于放开了晴天。傍晚时分,将盈满的蟾月也穿出云层,虽不是皓月当空,却也时隐时现地显露出了容颜。看来阴沉的天气将要离去,三伏的夏日将复归而来。 呆坐窗前,看着都市灯影映在帘窗之上,时明时暗,时红时绿;阵阵音乐声在空中飘荡,时紧时慢,时急时缓;听着暗夜里混杂的划拳声、艳笑声、吵闹声、喧嚣不已。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都市夜生活又开始了。 在空室淡淡的檀香中,心头浮动着无尽的思绪,如流水般迅疾却又如沼泽般迟缓。不论思绪是奔泉,还是水洼,都会环绕在少壮的时光之间。 想五十年前、四十年前、三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于十年前,我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呆坐在窗前独思漫想。似乎在霎时间,便由青葱岁月迈进了迟暮时光。还来不及做事,便不能再做事了。真是唐人李益所言:君看白日驰,何异弦上箭。更如李商隐所憾:从来系日乏长绳,水去云回恨不胜。 待到入暮之年,才有了唐人杜荀鹤的感概:百年能几日,忍不惜光阴!也方才深深地领会了屈原的《偶然作》一诗的精髓: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高爵,何处买青春? 不知那些在都市暗夜中痴狂的少小青年们,能否体会得了南朝何遜所言的:少壮轻年月,迟暮惜光辉。一涂今未是。万绪昨如非。 冰蟾暗,夜清凉。 灯影绰,映帘窗。 檀香淡淡袅空堂。 心头万绪,只忆少时狂。 惊岁月,去匆忙。 如泡影,逝无方。 云舒云卷几沧桑。 神何属,人已老,怎思量。 ——芳草渡·岁逝疾
|